3.1  神的存在

我们思考神，一个不可或缺的前提问题是——我们如何能够知道神？我们如何能够知道神是否存在？即使他存在，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的神？这就涉及到“认识神”，这种认识的可能性、确定性（即，人是否可以知道神，如果可以，人怎么确定他知道的是正确的），没有这个可能性和确定性，神是无从谈起的。人类宗教、哲学等各种意识形态的根本分歧，也在这一点，他如何定义对神的认识的可能性和确定性。例如，无神论否定这个可能性，不可知论承认可能性但否定确定性，泛神论承认可能性、但谈的是人的确定性。圣经对此的回答是——人对神的认知来自、且只能来自神的自我启示，唯有神告诉我们他是谁、我们才可以知道神，人对神的认知受限于神的自我启示。人类对神认知的可能性是毋庸置疑的，因为神已经启示；其确定性也是毋庸置疑的，因为神给的是确定、清楚的启示，圣经和属神信仰谈的不是神的可能性，而是确定性，不是任何一个神，而是神启示的独一真神。由此一点，圣经和属神信仰已经超然于一切人类意识形态之上。

神的启示（对神、人、世界的所有启示）可以分为两类，神的自我启示（即神对神的启示，God’s self-revelation）也可以分为两类：一是神的普遍启示（General revelation），二是神的特殊启示（Special revelation），普遍和特殊是相对而言，前者指的是神在被造世界的启示，后者指的是神在圣经以及圣经记载的救赎历史中的启示。当然，神的所有启示都在启示独一的神，但神启示的渠道有所不同，内容和性质也有所不同，下面分别来看。

3.1.1     普遍启示

神在被造世界的启示，神借由被造世界将神的存在、神性、工作、荣耀启示给人。因为被造世界是神的创造并持续在神的掌管之下，这是神的工作，是神的工作让这一切成为可能，神是被造世界的唯一解释，因此被造世界一定是在以某种方式带有神的“印记”，神通过被造世界让人知道神的存在、神的神性，并且把对神的认识、追求放在人心里。下面看几段主要圣经经文：

• 诸天述说神的荣耀，穹苍传扬他的手段。这日到那日发出言语，这夜到那夜传出知识。无言无语，也无声音可听。他的量带通遍天下，他的言语传到地极。（诗19:1-4）
• 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，原显明在人心里，因为神已经给他们显明。自从造天地以来，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，虽是眼不能见，但借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，叫人无可推诿。（罗1:19-20）
• 我们传福音给你们，是叫你们离弃这些虚妄，归向那创造天、地、海和其中万物的永生神。他在从前的世代，任凭万国各行其道，然而为自己未尝不显出证据来，就如常施恩惠，从天降雨赏赐丰年，叫你们饮食饱足、满心喜乐。（徒14:15-17）
• 他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，住在全地上，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，要叫他们寻求神，或者可以揣摩而得；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。我们生活、动作、存留，都在乎他，就如你们作诗的有人说：‘我们也是他所生的。’（徒17:26-28）
• ……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，乃是照着他的形象，造男造女。（创1:26-27）
• 神造万物，各按其时成为美好，又将永生（永恒）安置在世人心里。（传3:7）

从罪人的角度，神的存在好像是不确定的、甚至是不可能的，他说他只看到被造世界，又没有看见神。但基督徒不能这么想，因为神不是这么教导的，事实不是如此。罗1:19-20是关键，“神的事情”是“显明在人心里的”、“神已经给他们显明”，人心里有神的见证，神的自我见证，人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的，神将神的见证放在人的心里，让人知道神、追求神。宗教之所以在人中间无法泯灭，即使是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无法泯灭，正是因为神的这个见证的无法泯灭，虽然异教想方设法扭曲这个见证，“他们虽然知道神，却不当做神荣耀他，也不感谢他，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，无知的心就昏暗了。自称为聪明，反成了愚拙，将不能朽坏之神的荣耀变为偶像，仿佛必朽坏的人和飞禽、走兽、昆虫的样式。”（罗1:21-23）同时，神的见证体现在被造世界，被造世界彰显神的荣耀，神的永能和神性，被造世界不是神，但它是神的见证，“无可推诿”的见证。人类否定神的存在、真神的存在是没有理由的，他可以制造各种借口，但没有一个借口可以在神面前站立的住。不认识神是不可能的，不信神是不正常的，是荒谬的，是对人的最基本理智和逻辑的否定，是对世界最基本秩序的践踏，不信神的是愚拙的、敬拜偶像的也是愚拙的（诗14:1, 罗1:22），“敬畏神是智慧的开端”。

这对基督徒的重要性，首先在于，我们必须站在神的立场上思考，作为属神的人思考，而非继续站在罪人的立场。罪人觉得神的存在很难证明、很难知道，他不信神是因为神没有告诉他，他向神要证据；他以为即使神存在，他将来到神面前可以以此搪塞。但圣经讲的是，神的存在是“明明可知”、“无可推诿”的，万有的存在、人的存在、人的思维意识的存在，这一切都是神的存在的见证。不信神是没有理由的，如果有，那只是罪人制造的荒唐理由，信神的理由不是一个、两个，而是无数个。如果没有神，世界不可能存在，人不可能存在，否定神的人是站在神的见证和恩典里否定神，不是无辜的、没有人是无辜的。这是神的世界，神创神治的世界，在这个世界，不信神是最大的罪、终极的罪，在这个世界没有中立可言。

Q1：世人对“神是否存在”的立场是什么？基督徒的立场应该是什么？基督徒的立场是基于什么？

有人常问，神存在的证据是什么？首先，我们必须坚定属神立场，人的怀疑和否定不能消灭神的见证，即使所有人都否定神，神的存在和见证依然是明明可知的。其次，我们在回应这些问题的时候，要清楚一个事实，那就是我们不是在和他进行一个单独沟通，他站在神的世界、淹没在神的见证里，神每时每刻给他见证，他是被神的见证包围的，他在问问题、他在否定、他也在挣扎，在他决绝的否认底下，是神的见证在悄然低语、或者是在振聋发聩。我们是神和他沟通的一个渠道，但不是唯一渠道，神已经在和他沟通了几十年，只要他活着，这个沟通会继续下去。我们向他见证的，不是一个隐藏的、遥远的、对他陌生的神，而是他每天都在面对的神，虽然他视而不见、充耳不闻，“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。我们生活、动作、存留，都在乎他”。其三，我们可以从很多切入点去回应，讲宇宙以及每个被造物的复杂、精密的设计，宗教的普世存在，人的道德意识，人生的目的等等，不只是讲圣经对此的解释，还要指出对方立场的错误和自我矛盾：如果神不存在、如果不是圣经启示的这个神存在，那结果会是什么，世界和人类失去神这个立足点、一定会崩溃。例如，如果这个神不存在，那人间就没有确定的真伪善恶的标准，那一切人的认知思维都没有确定的意义；用世界去解释世界，不论是无神论还是泛神论，都是死胡同，因为世界无法解释世界，人无法解释人，神创造并掌管的世界、不是世界本身可以解释的，按照神的形象所造的人、不是人本身可以解释的。人对神的无知，最终表现在他对一切的无知（他的所谓知识只是肤浅、表面、扭曲的）。

Q2：认识这一点，对你和不信神的人沟通，有什么启发？

注意，前面说的是神“在”被造世界启示，不等于神“是”被造世界的启示。被造世界是神自我启示的途径，只是途径，因此，不能把途径等同于内容。这也是我们常说的，不能从被造世界去逆推神。正常的、正确的秩序是——我们按照神的教导去看神在被造世界的见证，但不能脱离神的教导，从被造世界去逆推神，后者是异教的作为，也是一切异教的本源。异教的神明是被造物或者放大的被造物，这就是逆推，他看到被造物的某个属性，觉得这很伟大、很崇高，就把它与神等同，敬拜“人和飞禽、走兽、昆虫”、星辰、山川、水火都是一样的。虽然有些异教敬拜的不是实体，他敬拜的概念依然是被造世界的概念，比如人的理性、某个主义、某个世界的规律。被造世界有神的见证，但我们不可能脱离开神去明白这个见证，只有按照神的教导才能真正的明白。人不可能靠盯着被造世界，去描摹出神的样子，他描摹出来的是偶像。我们说神在被造世界启示他自己，但我们依然需要他知道我们认识他的启示（常说的，我们对神是绝对、完全、恒久的依靠，没有一刻我们是不需要依靠神的）。

例如孟子的逆推：可欲之谓善，有诸己之为信。充实之为美，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，大而化之之谓圣，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。庄子的逆推：唯虫能虫﹐唯虫能天（用物之性逆推天之性）。

与之相应的，被造世界的见证，其内容是有限的，这个启示的渠道是有限的，神需要让我们知道的，不可能完全通过这个渠道表达，即使是伊甸园里没有犯罪的亚当，也需要神的特殊启示（创2:15-17）。对于在罪里堕落的人类，更是如此，一方面被造世界的见证还是有限的，另一方面，这个有限的见证被罪人扭曲、否定，所以，普遍启示足以定罪，但不能够拯救。它是“明明可知”、“无可推诿”的，因此完全可以定罪，让罪人没有借口；这个定罪今天显现在人心里，将来会在审判的时候显明，“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，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，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，或以为是，或以为非。就在神借耶稣基督审判人隐秘事的日子”（罗2:15-16）。但它不足以让罪人得救，因为罪人不可能在普遍启示里得到足够的、正确的对神的认识，得不到神在基督里赐给的救恩。异教的神是在被造世界里寻找的，异教的救赎也是在被造世界里寻找的，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努力，是徒劳的、虚妄的，“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，无知的心就昏暗”。

Q3：异教对神的认识的基本错误是什么？

Q4：对人而言，普遍启示能够做到什么？不能做到什么？

3.1.2     特殊启示

这就是为什么神给人特殊启示，人需要神的特殊启示。如果仅仅有普遍启示，那没有一个人会得救，所有人都被定罪，但神在他的恩典里给予人在此之外的启示，即“神既在古时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晓谕列祖，就在这末世借着他儿子晓谕我们”（来1:1-2）。神之前向挪亚、亚伯拉罕、摩西、众先知并借由他们向以色列民、外邦人启示，在末世借着他的儿子耶稣基督向我们启示，这些启示以文字形式确定并保存下来，即为圣经。圣经是神的特殊启示的载体，当然，圣经不是神的所有特殊启示，不是神的所有特殊启示都记载在圣经，例如，约翰说的，“耶稣所行的事还有许多，若是一一地都写出来，我想，所写的书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”（约21:25），但圣经是神给予我们的完备的、足够的特殊启示（见2.5圣经的完备）。

圣经记载的内容有多种类型，包括神直接的工作（如行神迹）、神直接讲出的话（如神向摩西说的话、如耶稣说的话）、神默示先知讲神的话语（如“耶和华的话临到……”）、神特别显现的景象（如在西乃山，雷轰、闪电、密云）、神给人的异象（如以西结）、神对历史的记录和解释（如众历史书）、神默示神的仆人的教导（如使徒）等等。特殊启示不只是在讲神，但核心是在讲神，也是神在讲、神在启示、神在解释他自己，神在告诉我们他是谁的同时，告诉我们世界是什么、人是什么。神的特殊启示，将人从被造世界的狭隘视野拔高到属神体系的完整视野，将人从对被造世界的扭曲解读、修正到属神体系的正确解释。相比神的普遍启示，神的特殊启示主要解决两个问题：一是提供普遍启示没有的信息，普遍启示里没有耶稣基督、没有救赎，没有关于神的完整启示，没有对于神创神治的完整认识（不是没有、但不完整）。普遍启示是广泛的、宏大的，但也是受限的；关于神的信息，普遍启示的信息数量是无限的，但其信息的质量是有限的，神在这个渠道表达的信息种类是有限的。二是提供对普遍启示的正确解读。神在普遍启示里将自己启示给人，但罪人对此的解读是扭曲的、堕落的。“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”，罪人并不这么看，罪人“虽然知道神，却不当做神荣耀他，也不感谢他，……将不能朽坏之神的荣耀变为偶像，仿佛必朽坏的人和飞禽、走兽、昆虫的样式”。没有神的特殊启示，再多的普遍启示，不过是给人提供了更多敬拜偶像的资源、背离神的借口。神的特殊启示不只是在告诉我们新的信息，还在修正我们对已有信息的解读，因此二者不是平行的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说圣经是人类认知思维的起点、终点、参照点，而不是说被造世界的启示是起点、终点、参照点，是圣经在定义属神体系、而不是被造世界在定义，虽然被造世界是属神体系的一部分。

如果没有神在圣经里直接告诉我们，他是万有的创造者，罪人自己是不可能推理出来的；如果没有神在圣经里直接告诉我们，耶稣基督的福音，罪人自己是不可能找到的。因此，神在圣经里的自我启示，就成为人可以确定的、正确的、完整的认识神的唯一途径，得救的唯一途径。我们信神，切入点可能有很多，但根本原因只有一个，那就是——神在圣经里启示他自己，我们相信、接受他是他启示的那一位。人类犯罪之后，与神隔绝，“于是把他赶出去了，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，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”（创3:24）；神在恩典中给人的特殊启示，是神恩慈的、主动的打破这个隔绝，打破被造世界的狭隘，亲自把神自己启示给人，让光照进黑暗。当堕落人类在堕落世界里沉沦的时候，在自满于黑暗、享受黑暗的时候，神在圣经里向我们宣告——他是谁、他做了什么、他要做什么。这光让我们认识神，也认识世界、认识我们自己。

Q1：人类为什么需要神的特殊启示？

罪人不信神，不是因为被造世界缺乏证据，罪人信神，也不是因为被造世界的证据，而是因为神在圣经的启示，神在圣经的见证，神告诉我们他是谁，并让我们确信他是他启示的样子。人从不信神到相信神的转变，是神的工作、只能是神的工作，人带着罪的自我污秽和自我蒙蔽，是无法自我觉醒和自我改变的。这不是说我们和不信神的人交流的时候，不去谈证据，我们谈，我们谈“明明可知”、“无可推诿”，但我们同时要清楚，罪人的问题是更深刻的。

神的特殊启示，与普遍启示的一个重要不同是，特殊启示的多数内容是无法重复的，而普遍启示的多数内容是可以重复、正在重复的。这可以从两个方面看，一，特殊启示是神在历史中给予的，历史是无法重复的（神迹更是无法重复），过去的历史事件是无法再现的，历史事件的真实性不取决于它的可重复性（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就没有历史真实可言）；二，虽然圣经历史的很多内容可以与世俗历史记录对照，但同时有相当数量的内容是无法对照的、不可能对照的，因为这些内容不可能被世俗历史记载的（如神向摩西说的话、如耶稣基督的事工，一定首先记载在圣经里、而非世俗历史里，这是只有圣经历史才有的内容；世俗历史没有这个资源、也没有这个兴趣）。神在圣经启示的真实性，有相当的内容没有世俗所谓的“验证”，不可能被验证，这不是说圣经是错误的，只是说由于这种启示本身的性质，决定了这些内容是不可能被验证的，只有见证、没有验证。如果人的目标是用罪人的历史、科学研究去验证圣经内容的真实性，他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，超出他的能力、超出这些学科的能力，他的结论也一定是先入为主的。要想在世俗历史中找到对摩西律法、对耶稣基督的详细记载，和圣经一样详细的记载，是不可能的；要想用世俗历史验证神对摩西说的、主耶稣说的内容，是不可能的。

因此，人相信圣经启示并相信圣经启示的神，是信心的跨越，“我们因着信，就知道诸世界是借神的话语造成的；这样，所看见的并不是从显然之物造出来的”（来1:3）。我们知道，是因为神在圣经里告诉我们；我们接受，是因为信，不是从被造世界的推理；只有我们信了，才能从被造世界看到神彰显的“永能和神性”。相信圣经、相信神，不是没有证据，但也不是依靠证据，不是罪人无理的信、也不是罪人理智的信，而是超越狭隘的被造世界的信，只有这个信配得超越被造物的神。神的存在，从一个角度，是这个世界最显明、最无可争议的事情，因为“明明可知”、“无可推诿”，因为圣经和世界的清楚见证；从另一角度，是这个世界最隐晦、最难以确定的事情，因为罪的扭曲、罪的蒙蔽。神是否存在，对于信的人，一切都指向神的存在、并且是圣经启示的这个神的存在，对于不信的人，一切都指向这个神的不存在。很多的辩论，是这两个立场之间的交锋，一个睁开眼睛说我看见了，一个闭上眼睛说什么都没有。

Q2：相信圣经启示的神存在，关键是什么？

神在圣经的自我启示，圣经启示的神，不是任何一个神、任何一种神，而是自有永有的独一真神，万有的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，在耶稣基督里的救赎者。圣经不是无神论、不是泛神论（万物皆神、万有有灵）、不是多神论，也不只是有神论、一神论（伊斯兰教也讲一神），也不只是三一神论（黑格尔也讲三一），圣经不只是说有神存在、也不只是说只有一个神存在，圣经启示的神是自我定义的神，是神在圣经里清楚、完整定义的神，不是把圣经掐头去尾得到的神。他不只是独一的神，他不只是亚伯拉罕的神、以撒的神、雅各的神，他不只是大卫的神、以赛亚的神，他不只是耶稣的神（伊斯兰教到此都接受），他是耶稣基督的父、并且父与子是同等合一的。神的终极自我启示的是在耶稣基督，“神既在古时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晓谕列祖，就在这末世借着他儿子晓谕我们”（来1:1-2）。神在之前是向亚伯拉罕、以撒、雅各、大卫、以赛亚启示，在耶稣基督里，是神以神子亲自显现给人的启示。“太初有道，道与神同在，道就是神。……道成了肉身，住在我们中间，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。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，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”（约1:1, 14），“他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，是神本体的真像，常用他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”（来1:3），“我与父原为一”，“你们若认识我，也就认识我的父。从今以后，你们认识他，并且已经看见他。……我在父里面，父在我里面”（约10:30, 14:6-15），他是“以马内利”、“神与人同在”（太1:23）。即便是摩西，神说，“你不能看见我的面，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。……你就得见我的背，却不得见我的面”（出33:17-26），但在耶稣基督里，我们得见神，神的本体的真像。更多见《基督徒生命》3.1.2.1（点击打开）。

这是基督信仰与其他宗教的核心区别，我们不能停留在是否有神，也不能停留在是否只有一个神，也不能停留在神是否是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（伊斯兰教都承认，犹太教也承认，虽然这两个宗教性质不同），在此基础上一定要看对耶稣基督的认识，是否承认耶稣基督是神子道成肉身、为罪人的罪受难复活。不基于耶稣基督的有神论是没有意义的，否定耶稣基督是神，就是在否定神，“凡不认子的，就没有父；认子的，连父也有了”，“凡灵不认耶稣，就不是出于神，这是那敌基督者的灵”（约一2:23, 4:3）。否定神的存在是错误的，但泛泛的讲神的存在也是不够的，从不信到相信、从堕落到得救，这个转变不只是从无神到有神的转变，也只不是从多神到一神的转变，这个转变是关于耶稣基督的，耶稣基督是谁、他做了什么，耶稣基督是不是神本体的真像和荣耀的光辉、是不是与父原为一，耶稣基督是不是神子道成肉身并受难复活、是不是人的救主和生命之主。只有到这个地步，一个人相信神存在才有意义，停留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步，对人都没有实质意义，因为这个人依然是没有得救的；他再相信一个神存在、某个神存在，即使你相信圣经启示的独一真神存在，如果他不相信耶稣基督，他的信对他没有任何帮助。讨论神是否存在、哪个神存在，不是一个空洞的哲学思辨，而是关乎一个人今生福祉和永生归宿的核心问题。

True Christianity is not atheism, not pantheism, not polytheism, not any theism, not any mono-theism, not any triune theism, but biblical theism centred on the Person of Jesus Christ revealed in the Scripture.

Q3：基督信仰相信神存在，其他宗教也信神存在，其区别是什么？

3.2  神的工作

我们确信圣经启示的神存在，并且是神定义的存在，下面来看神的工作和神的神性。这三点是一体的，神的存在、神的神性、神的工作，圣经启示的不只是神存在而已，而是完整启示神的神性和工作。圣经对神的启示、我们对神的认识，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：一是神的神性，即神是什么样的神，神的自有永有、权柄、能力、圣洁、恩慈、良善、信实、智慧等等；二是神的工作，即神做了什么、正在做什么、将要做什么，即神的创造、掌管、审判、启示、立约、守约、成约、救赎、保守等等。圣经同时教导两个方面，两方面是相辅相成的。例如神的权柄，神不是抽象的谈他的权柄，神的权柄是在神对万有的创造、掌管、审判中体现的；圣经讲神的创造，也不是让我们知道这个事实而已，是通过神的这个工作让我们明白神的超越、权能、智慧等神性。

我们在认识神的时候，应避免两个极端，一是离开神的工作抽象的谈神性，二是离开神的神性死板的谈工作。前者很容易陷入单纯的抽象思维，空想神的神性，变成我以为的、我推理的神性，偏离圣经；后者很容易陷入单纯的具体思维，只盯着被造世界现象，拒绝思想神对被造世界的超越，这也是偏离圣经。我们学习圣经，一定是二者皆具，因为圣经是二者皆备。例如，当你在思想神的慈爱，这是神的神性，但你一定要从圣经里明白神的爱的工作，神的爱是如何体现的，否认你对神的认识只是头脑里“爱”的概念；当你在思想神的审判，这是神的工作，但你一定要从圣经里明白神的超越、权柄、圣洁、恩慈，是这样的神在审判罪人，否则你会觉得这个审判的神是暴戾的。

Q1：选择一个关于神的神性或者工作的主题，可大可小，运用上述原则做出分析，神的这个神性体现在哪些工作，或者神的工作体现的是哪些神性。

3.2.1     创造

神最初的工作是创造，这也是圣经最初的启示，“起初，神创造天地”，神是自有永有的，被造世界不是自有永有的，被造世界是神创造的，因着神的旨意而存在。在《圣经概览》2.1.2.1里，关于圣经的创造，我们提到以下几点：

• 万有都是神的创造：自有永有的神创造了万有，一切可见的、不可见的、天上的、地下的都是神的创造，无一例外。
• 从无到有的创造：在神的创造以前，唯有神存在，神在无有中创造了天地。包括人类在内的被造物的活动，都是对已有资源的有限应用、改造，但从无到有的创造是完全不同类别和层次的工作。
• 神的话语的创造：神的创造是神的话语大能的工作，说成就成，命立就立，话语之间，并非随机、无秩序，而是蕴含了神的权柄、智慧、恩典、良善等等完全的神性。
• 神的话语维系的创造：被造秩序的持续存在，以及生物的繁衍依靠神的话语维系。神创造万有，并赋予它们特定的能力和角色，但万有没有一刻独立与神，而必须依存于神。
• 六天的创造：神的创造是六天完成的，六个地球自转形成的早晨、晚上，与如今我们观测到的太阳日属于类似的时间长度，不会是六千年、六亿年，或者是六个不明长短的时代。
• 各从其类的创造：神的创造是有秩序的、各从其类，包括宇宙星辰、草木虫鱼、飞禽走兽，这是神的智慧在被造世界的体现，是神悦纳的美好的一部分。
• 美好的创造：六日结束后，神看一切创造是美好的，圣洁、良善的神创造了美好的世界。

Q2：对圣经启示的神的创造，最常见的问题莫过于所谓的自然科学研究与圣经的矛盾，所谓的圣经不符合科学。之前我们讲过多次，在这里不重复，可见《圣经概览》（点击打开）。尝试对类似问题做出回应，如果别人问你，科学表明人和世界是进化来的，圣经是错的，你怎么回答？【你的责任不是让他信神，但你的责任是让他认错，神要通过你的回应让他认错、认罪，然后悔改、相信神。你的回应也是你对神的见证，你错误的回应是对神错误的见证。】

神的创造决定了神和被造物的关系，这是之后圣经教导的前提，神是创造主、其他是被造物，不接受这一点，人不可能接受圣经接下来的教导。这也是真神与偶像的核心区别，异教的神明都是被造物或者放大的被造物（在盘古、女娲的叙述里，他们都是已有被造物的一部分，“开天辟地”和“创造天地”是严格区分的）。如果神不是创造万有的神，他不可能有能力掌管万有，也不可能有资格审判万有，失去掌管和审判的这个神，也不可能拯救人，也不值得人的敬拜和信靠。人对神的矮化、偶像化，最直接的问题就是——人对神作为万有的创造者的否定，将神矮化到被造物的层面。人觉得自己有能力和神争竞、有资格和神讲论短长，并且怀疑神是否有能力做他想做的事情，是否有权柄“凭己意行万事”。在这个时候，圣经提醒我们神的创造，提醒我们与神的基本关系，让我们回到起点、认清楚神人关系的起点。例如：

对背弃神的以色列人：

“从你出胎造就你的救赎主耶和华如此说：“我耶和华是创造万物的，是独自铺张诸天、铺开大地的（谁与我同在呢？），使说假话的兆头失效，使占卜的癫狂，使智慧人退后，使他的知识变为愚拙，使我仆人的话语立定，我使者的谋算成就。”（赛44:24-25）

“我是耶和华，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。我造光，又造暗；我施平安，又降灾祸。造做这一切的，是我耶和华。诸天哪，自上而滴，穹苍降下公义！地面开裂，产出救恩，使公义一同发生！这都是我耶和华所造的。“祸哉，那与造他的主争论的！他不过是地上瓦片中的一块瓦片。泥土岂可对抟弄他的说‘你做什么’呢？所做的物岂可说‘你没有手’呢？祸哉，那对父亲说‘你生的是什么呢’，或对母亲说‘你产的是什么呢’！……创造诸天的耶和华，制造、成全大地的神——他创造、坚定大地，并非使地荒凉，是要给人居住——他如此说：“我是耶和华，再没有别神””（赛45:6-11, 18）

神用创造教导神的信实：

“那使太阳白日发光，使星月有定例黑夜发亮，又搅动大海，使海中波浪砰訇的，万军之耶和华是他的名，他如此说：“这些定例若能在我面前废掉，以色列的后裔也就在我面前断绝，永远不再成国。”这是耶和华说的。耶和华如此说：“若能量度上天，寻察下地的根基，我就因以色列后裔一切所行的弃绝他们。”（耶31:35-37）

使徒用创造回应那些质疑神的人：

“这样，你必对我说：‘他为什么还指责人呢？有谁抗拒他的旨意呢？’你这个人哪，你是谁，竟敢向神强嘴呢？受造之物岂能对造他的说：‘你为什么这样造我呢？’窑匠难道没有权柄从一团泥里拿一块做成贵重的器皿，又拿一块做成卑贱的器皿吗？倘若神要显明他的愤怒，彰显他的权能，就多多忍耐宽容那可怒、预备遭毁灭的器皿，又要将他丰盛的荣耀彰显在那蒙怜悯、早预备得荣耀的器皿上——这器皿就是我们被神所召的，不但是从犹太人中，也是从外邦人中——这有什么不可呢？”（罗9:19-24）

现在有些基督徒喜欢走捷径，绕过神作为创造主去谈神的拯救、神的恩典，结果是什么？自己是这么信的、也是这么传的。好像是在移除罪人信基督的障碍，为什么要谈神是否创造呢？只要他信基督就可以。这是无知、是自作聪明。如果一个人不相信神是创造主，那他信的神是什么？他信的基督是谁？他这个信有意义吗？不过是在异教上嫁接的怪胎。不少基督徒生命的问题，也是因为他没有真正认识到神作为创造主的权能、荣耀、伟大、智慧、超越，他在神面前的忿忿不平、他对神的质疑、他对神的轻蔑、他对神的予取予求，都是异教对神的认识的平移。他对神的认识缺乏一个体系性的转变，而这个转变的开始是——确信神是万有的创造者，万有都是因他而有、为他而造。

Q3：认识神作为万有的创造者，对基督徒的意义是什么？关于传福音，可见《学习使徒传福音》（点击打开）

3.2.2     掌管

【这个部分是一个基督徒认知思维成长的重要阶梯，能够正确把握这个教导，就可以上一个台阶；如果没有，这个缺陷会全面影响你的生命；这不是说这是简单的问题，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问题，但这是重要问题。见《圣经学习的阶梯》第三阶（点击打开）】

神是万有的掌管者，神掌管万有，他所创造的万有必然在他的掌管之下，他所创造的万有不可能脱离他的权柄、游离于他的旨意。“万有都是本于他、倚靠他、归于他”（罗11:36），没有神的创造、万有不可能存在，没有神的旨意、万有不可能继续存在（来1:3）。圣经讲的“万有”，指的是“万有”，即“无论是天上的、地上的，能看见的、不能看见的，或是有位的、主治的、执政的、掌权的”，“凡被造的，没有一样不是”（约1:3, 西1:16-17），指的是一切被造物、一切被造世界的现象，没有例外，包括宇宙、自然、天使、魔鬼、义人、罪人，都在神的掌管之下，都在神的旨意之中，在以各种方式服务于神的目的、彰显神的荣耀。这是圣经显明的，圣经启示的神不是异教的神，他不是被造世界的一部分，不是被造世界里的最高级，他是超越被造世界的，被造物都在他之下，并且他们的区别不是程度上的、而是类别上的。神是独一的、自有永有的，被造物都在神的掌管之下存在。下面先看一些经文：

对自然世界：“海水冲出，如出胎胞，那时谁将它关闭呢？是我用云彩当海的衣服，用幽暗当包裹它的布，为它定界限，又安门和闩，……这雪雹乃是我为降灾并打仗和争战的日子所预备的。……谁为雨水分道？谁为雷电开路？使雨降在无人之地，无人居住的旷野，使荒废凄凉之地得以丰足，青草得以发生。……谁放野驴出去自由？谁解开快驴的绳索？我使旷野做它的住处，使咸地当它的居所。”（伯38:1-39:30, 诗65:9-11, 135:6-7, 104:10-30, 147:15-18, 拿4:6-7等）

对人类历史：“神的名是应当称颂的，从亘古直到永远！因为智慧能力都属乎他。他改变时候、日期，废王、立王，将智慧赐予智慧人，将知识赐予聪明人。”，“我造光，又造暗；我施平安，又降灾祸。造做这一切的，是我耶和华。”，“赏赐的是耶和华，收取的也是耶和华。”（伯1:21, 诗33:10-11, 箴21:31, 赛10:5-6, 45:7, 但2:20, 4:17, 34-35）

对个人命运：“耶和华使人死，也使人活；使人下阴间，也使人往上升。他使人贫穷，也使人富足；使人卑微，也使人高贵。他从灰尘里抬举贫寒人，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，使他们与王子同坐，得着荣耀的座位。”，“就是你们的头发，也都被数过了”（撒上2:6-8, 诗139:13-16, 路12:7）

对魔鬼和罪人：“耶和华对撒旦说：‘凡他所有的都在你手中，只是不可伸手加害于他。’”，“亚述是我怒气的棍，手中拿我恼恨的杖。我要打发他攻击亵渎的国民，吩咐他攻击我所恼怒的百姓，抢财为掳物，夺货为掠物，将他们践踏，像街上的泥土一样。然而，他不是这样的意思，他心也不这样打算，他心里倒想毁灭，剪除不少的国。”，“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，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，要保全许多人的性命，成就今日的光景。”，“他既按着神的定旨、先见被交于人，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，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。”，“人子必要去世，正如经上指着他所写的，但卖人子的人有祸了！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。”（创50:20, 伯1:6-12, 赛10:5-7, 太26:24, 徒2:23）

对得救和生命：“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，叫爱神的人得益处，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。因为他预先所知道的人，就预先定下效法他儿子的模样，使他儿子在许多弟兄中做长子；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，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，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。”，“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，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，无有瑕疵”，“西门·巴约拿，你是有福的，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，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。”，“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，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。”（太16:17, 罗8:28-30, 弗1:4）

圣经讲的不是有些人头脑中的“小”神，仿佛神只是对一些事情有掌控、对一些人有掌控，不！超越万有的神对万有的掌控是绝对的、完全的、恒久的，没有一样不在神的掌控之下，包括魔鬼、罪人的犯罪，他们犯罪是悖逆神，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脱离神，他们依然在神的掌控之下，依然服从于神的旨意。“他既按着神的定旨、先见被交于人，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，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。”，基督被钉十字架是神的旨意，并不是神的候补计划，不是神发现人不接受基督、然后才有的主意，这是神在万世以前设定的。类似的，魔鬼堕落、人类犯罪，这是神不喜悦的，但这不是对神的突然袭击，自有永有的神不可能让被造物打个措手不及，好像神根本就没有预想他们犯罪，然后他们突然犯罪让神很难堪。神的自有永有决定了神的知识是自有永有的，被造物的知识依附于神，不是神的知识依附于被造物。不可能是事情发生之后，神才知道，自有永有的神知道一切、因为他超越一切，超越时间空间、超越人类、超越人类的意志和思想，他知道关于被造物的一切可能信息，因为他是超越被造物的。如果任何被造物可能脱离神的掌控、游离于神的旨意，那这个神就不再是自有永有的，这个神也就不再是真神，而是降格到异教偶像的地步。异教对神的理解是什么？是放大的被造物，他知道的比人多，但他依然有很多限制、依然有很多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（想想佛教、道教的最高神明，依然有这个限制）。但自有永有的神不是如此，他不只是比你知道的多，他的知识和你的知识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，他是神的知识、自有永有的知识（自有永有意味着他对被造物没有依附），你是被造物的知识、依附于神的知识。是先有神、神的旨意，再有被造物和被造物的活动，因为神是自有的、永有的，被造物是后有的、衍生的；神之为神，决定了神对万有的绝对主权和绝对掌管，这个秩序不可能颠倒。异教的理解则是，现有被造物和被造物的活动，神则是被动的对此做出反应（神如果没有绝对掌控，会怎么样？只能是被动反应，不论这个反应的空间有多大）。

Q1：圣经教导的，神的掌控都包括哪些内容？

圣经的启示是，神对万有的绝对主权和绝对掌管，这是神定义的、不是人臆想的，不是人想着是什么就是什么，是神说是什么才是什么。圣经对此教导两个重要内涵，其一，神对万有的绝对主权和绝对掌管，不表示神认可或者参与罪，神始终是圣洁、公义、良善的，神不可能认可罪、也不可能参与罪。也就是说，罪在神的掌管之下，罪在神的旨意之中（罪不是出神意外的，如基督被钉十字架，是“神的定旨、先见”，是神的旨意让这件事情发生），但罪是与神的诫命抵触的，神并没有鼓励以色列人犯罪、也没有鼓励犹大背叛主，他们犯罪是他们主动的犯罪，他们的犯罪是在悖逆神（亦见创50:20, 赛10:5-7，约瑟弟兄和亚述犯罪是神的旨意的一部分，但神没有参与、没有鼓励他们犯罪）。这就涉及到第二点，神对万有的绝对主权和绝对掌管，不否定被造物的责任。被造物在神的掌管之下有被造物的意志和责任，被造物要为此在神面前负责。犹大不可能到神面前说，“因为我背叛了主，所以神的定旨、先见在成就，所以神不应该审判我，反而应该奖赏我”，主对此说的是，“人子必要去世，正如经上指着他所写的，但卖人子的人有祸了！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。”的确，犹大背叛主是神的旨意，但犹大依然要为此付出代价，因为不是神驱使他犯罪的、是他自己主动犯罪的，他也无法把这个责任推脱给魔鬼（约瑟弟兄和亚述也不可能以此作为借口，亦见罗3:5-8）。类似的，一个人相信神是“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”，但是，一个人是不是可以说，那信不信都无所谓，反正是拣选？不，圣经讲的是，“西门·巴约拿，你是有福的，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，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。”，“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，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。”是父指示给彼得的，但彼得依然要信；是父吸引我们的，但我们也还是要信，因为父吸引我们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我们的信。你是人、不是机器。

综上所述，圣经教导的三个基本点：1）神对万有的绝对掌控和主权，包括对罪恶的绝对掌控和主权；2）神没有许可罪、没有参与罪；3）在神的掌控之下，被造物有被造物的责任。对此，常见的错误有两种。一是有些人为了2）而否定1），他觉得神不可能有绝对掌控，因为如果罪在神的掌控之下，那神岂不就是要参与罪？否则他怎么掌控？如果犹大背叛主是神的旨意，那犹大背叛岂不是神指使的？神不是在犯罪吗？所以，他说，神没有绝对掌控，罪是突然袭击，神也没有办法，神也是边走边看，神比人强、但只是程度上的更强而已。二是有些人为了3）而否定1），这些人喜欢谈“自由意志”，因为人有自由意志，所以神不可能掌控所有、不可能掌控人，否则神还怎么审判人？神尊重人的“自由”，所以在人的决定范围内的，神都不会掌控，即使他能掌控、他出于对人的“尊重”，也不会掌控。人的决定不在神的掌控之下，在人相信之前、神不知道人是否会相信，在人犯罪之前、神也不知道人是否会犯罪，神是对着人的反应而做出反应。这两点是相当数量基督徒的想法，是他们拒绝接受圣经清楚教导的理由，但这些认识都是错误的，他在用人去揣测神，在自己头脑中制造人为的矛盾，用以去否定圣经，打着圣经的旗号反对圣经，打着神的旗号反对神。为了给神“开脱”、为了人的“自由意志”，他要把神矮化，把神矮化到被造物的层面，把超越万有的神矮化成为万有的一部分，让绝对掌控万有的神变成了努力掌控万有的神，也就是说，把自有永有的神变成了放大的被造物。（那人有没有自由？有，但不是超越神的自由，不是独立于神的自由，是在神之下的自由，在神的旨意里的自由；也就是说，人有人的自由，神有神的自由，人的自由不是神的自由。）

有人说，那我还是觉得上述1）、2）、3）有矛盾啊？的确，如果停留在罪人的思维，是有矛盾，不可调和的矛盾。但基督徒的态度是什么？是随从罪人的思维吗？是跟着感觉走吗？不，是按照圣经的启示去思维，神的话语是我们认知思维的起点、终点、参照点。不是因为自己感觉有矛盾，就去否定神的话语；而是因为这是神的话语，即使人感觉有矛盾，我也相信。因为1）、2）、3）都是神的话语启示的，在神的话语里没有矛盾，所以在我们这里也不应该有矛盾；在神的话语里没有矛盾，那如果有矛盾，一定是人为制造的。整本圣经清楚表明，1）、2）、3）的共存，没有任何矛盾的共存，圣经作者也毫不遮掩的在讲。为什么人会觉得矛盾？因为人在用被造物的关系逆推神人关系。他觉得神和人是什么关系？就像人与人的关系，就像人与机器的关系，在这个层面，一个人如果在掌控全局、那另一个人就一定是在被动服从，机器更是在被动服从；一个人的意志主导，那就没有另一个人意志的空间。以此类推，神如果掌控一切，那人就是机器，人就是纯粹的被动，人像木偶一样随意被摆布，人没有意志、也无需对自己的思想行为负责。机器如果做了错事，那掌控这个机器的人要负责，机器本身无需负责；人如果做了错事，那掌控人的神要负责，人无需负责。人无法接受圣经的教导，根本原因是，他在按照被造物的关系去想神，他觉得神人关系最多是人与机器的关系。但他不清楚、也不接受的是，神人关系是神与被造物的关系，人与机器是被造物之间的关系，这根本不在一个层面，是无法这么类比的。神人关系、在神与被造物关系，有着相当的奥秘，因为这里有神的奥秘，是我们无法理解的、圣经也没有给我们解释的。你把这个关系矮化到人和机器的关系，的确，奥秘是没有了、你是想通了，然后呢？这个神还是什么？你想通的是神吗？人为了要做人以为的人，他要把神拉下来；他觉得神要是和人一样，那自己就和机器一样，这是对神、对人的双重矮化。

理解1）、2）、3）的原则很简单：接受圣经启示的神，接受圣经启示的人，至于个中原委，交由此人对此神的信。不要把神矮化成人，不要把人抬高为神，也不要把人矮化为禽兽或者机器，这里有一个错乱，人的整个认知就错乱了。更多讨论参见《圣经概览》3.2.1神的拣选（点击打开），亦见《圣经概览》2.2罪恶起源（点击打开）。

Q2：圣经对于神的掌管，讲的三个基本点是什么？为什么有些人认为这里有矛盾？基督徒应该怎么看待圣经的教导？

3.2.3     审判

神的创造和掌管的对象是万有，所有被造物，神审判的对象则是部分被造物，神救赎的对象是部分被造物中的部分。对于审判、救赎，我们会在后续章节中展开，在这里仅就总体做简单介绍。

神审判的对象是有道德意识和道德责任的被造物，即天使和人类。不是有意识而已，动物也有意识、本能的意识，但没有道德意识、也就没有道德责任。但天使、人是有道德意识和道德责任的，他需要为自己的所思所做对神负责，对他的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负责。圣经教导，神的审判对象是天使和人类，不包括其他被造物，其他被造物可能受到神的审判的影响，但它们不是神直接审判的对象（“他们”与“它们”的区别，圣经指代天使、人用的是人格化的“他们”，人格化的被造物是有道德意识和道德责任的）。例如，亚当犯罪之后，神的审判说的是，魔鬼如何、女人如何、男人如何，最后是，“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，……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”（创3:14-19），地不是犯罪者、也不是被直接审判的对象，但地是神对人的审判的附带承受者；类似的，神在洪水的审判，败坏的是人，是人“在地上罪恶极大”，“我要把他们和地一并毁灭”，“凡地上有血肉、有气息的活物，无一不死”（创6:5-13, 17），在这里，地以及其他被造物也是人类犯罪的附带承受者；其他的例子还有所多玛、蛾摩拉、埃及；最后是末世的审判，对人、对魔鬼，“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。他们必昼夜受痛苦，直到永永远远。”，“海交出其中的死人，死亡和阴间也交出其中的死人，他们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审判。”（启20:10. 13），这也影响到其他被造物，“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，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烧尽了”（彼后3:10）。

神的审判意味着被造世界是有道德秩序、宗教秩序的，世界不是道德中立、宗教中立的世界，在神创神治的世界没有道德的中立、宗教的中立。天使和人类只有两种选择，归属神和对抗神，结果是为神所接受或为神所弃绝。每个人在被神鉴察、每个人都要在神面前为自己负责，人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责任是无法泯灭的，罪人的道德意识是混乱的、但从来不可能被彻底消灭，每个人心底里都知道有善恶之分，即使他认为的善恶是颠倒的（赛5:20, 罗1:32, 2:14-15），他还是有这个意识的。人对神的错误认识，一是否定神创造了世界、二是否定神在掌管世界、三就是否定神会审判人，最终的落脚点是第三，一、二都是为三服务的。人类对神的否定，最终极的不是对创造秩序、掌管秩序的反叛，而是对神设定的道德秩序、宗教秩序的反叛。这是我们理解罪人与神关系的关键。

当你问别人，“你为什么不信圣经启示的神？”他的回答多数时候是不接受创造秩序、掌管秩序，“我不相信世界是神创造的、也不相信世界在被神掌管”，“世界都是自然的，是自然规律在运行，没有神、不需要神”（我们之前可能也是如此）。但我们想一想，一个人仅接受世界是神创造的、世界被神掌管，对他的生活有实质性的影响吗？没有，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，他面对的不还是这个世界吗？不还是在和被造物互动吗？但如果一个人接受神的审判，人要对神负责、要被神审判，他的生命一定会有变化，他对生命的感知一定会有变化，他的道德意识和宗教意识会驱动着他进行相应的道德和宗教判断。因此，罪人对神的创造和掌管的否定，从来不是一个科学问题，罪人是以科学为借口进行否定，但罪人从来不是因为科学做出这个否定；这是一个道德问题、宗教问题，他否定神的创造和掌管，是为了否定神的审判，否定神的审判背后的道德秩序、宗教秩序。神如果不是像圣经所说的，创造并掌管世界，神也就没有资格去审判人，人也就没有必要担心神的审判，这是要害所在。这也是为什么，当罪人在否定神的创造和掌管时，他们从来没有把异教作为严肃的对手（异教根本不配），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圣经和圣经启示的神，因为只有圣经启示的神宣称自己是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，只有这个神会激发被罪麻木的道德意识、宗教意识，从而激发人的道德反叛、宗教反叛。否定神的创造、神的掌管，都是为否定神的审判而服务的，是为了麻醉人的道德意识服务的，是为了让人不用再去想善恶、审判，不用再为罪负责（过去两百年西方社会的历史就是明证）。不信神的看的短浅，但我们不能，他们用科学作为借口进行道德辩护，但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，他们在用科学消灭道德、消灭宗教，但这不是真科学、是伪科学。

有些人常说，包括某些基督徒也常说，某某事情是单纯的科学问题，不是道德、宗教问题。基督徒能这么想吗？不可能。被造世界是有道德秩序的，宇宙是有宗教秩序的，世界的每个现象都与这个道德秩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因为都与神、这个秩序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有着联系。有“侧重于”科学的问题，但没有“单纯”的科学问题，我们如果在这个基本原则上被不信神的人说服了，我们已经失败了，我们已经背离圣经教导了。研究科学的人，不是一个机器，他是有道德、宗教立场的，他的这个立场是无法消灭的（虽然不见得在每个问题上都很明显），尤其在那些超出科学研究能力的事情上，在那些科学无能为力的事情上，如世界的起源、神迹。在这些问题上，一个人是完全依靠自己的道德、宗教立场在做出先入为主的决定，因为科学在这里是无法得出任何结论的，最多是个建立在大量假定基础上的推论。有些基督徒看不到这一点，别人说这是科学、他就不假思索的相信，看不到这其实是罪人的道德立场、宗教立场的反映，在这里一点科学都没有，这根本不是科学可能存在的领域，这里只有道德、宗教立场，这是从道德、宗教立场逆推到科学结论，然后用宗教狂热去推广这个结论。你看到的这种“科学”其实是罪人的宗教，罪人在讲这些的时候是不顾科学精神的，对他而言，他的结论是不容置疑的，一旦质疑就是离经叛道，这个伪科学是今天最大的宗教，也是今天道德全面堕落的最大祸首。当然，这也是撒旦在这个时代最成功的计划，罪人对神的否定从来没有这么死心塌地、这么心安理得。

罪人担心的，罪人需要担心的，不是有一个创造者、掌管者，他担心的、也不能接受的是，圣经启示的神作为全人类的审判者，神在这个世界设定了道德秩序，并要维护并最终申张这个道德秩序，神的秩序，神的圣洁公义的秩序（这与异教的审判不同，人造的宗教是人的自我审判，不是神的审判）。罪人担心的是，我要为我的所思所做付出代价，不是我自愿的，是神要索取的代价。神的话语对罪人的最大冲击，罪人和神交锋最为激烈的地带，是在神的审判，是在这个道德秩序及其意义。这个秩序意味着，罪人无法逃避神，神在追索罪人，罪人在罪里与神为敌，神在神的审判里与罪人为敌。黑暗在躲避光，不接受光，因为“凡作恶的便恨光，并不来就光，恐怕他的行为受责备”，“他们虽知道神判定行这样事的人是当死的，然而他们不但自己去行，还喜欢别人去行”（约3:19-21, 罗1:31）。

Q1：神的审判对我们认识世界、认识人有什么意义？有神审判的世界、与没有神审判的世界，核心区别是什么？

Q2：罪人对神的最大不满和敌视，是哪个方面的？是常讲的所谓科学吗？

3.2.4     救赎

在神的创造、掌管、审判的基础上，是神的救赎。相比前三个工作，神救赎对象的范围更为狭窄，神救赎的对象是人，且得救的是一部分人，不是所有人（这在后面会继续展开）。神救赎的恩典没有给堕落的天使，堕落的天使有且只有一种归宿——神的审判。“将来的世界，神原没有交给天使管辖。……唯独见那成为比天使小一点的耶稣，因为受死的苦，就得了尊贵、荣耀为冠冕，叫他因着神的恩为人人尝了死味。……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，他也照样亲自成了血肉之体，特要借着死败坏那掌死权的，就是魔鬼，并要释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仆的人。”（来2:5-18）主是万有之主，但主是人的救主，主道成肉身是取了人的样式，受难复活是为人的赦罪和拯救。

神的救赎对人的意义毋庸多言，如果神人关系停留在前述的创造、掌管、审判，那人其实知道不知道这个神，如何在这个世界活着，都没有实质区别，因为最终的结局是一致的。甚至知道这个神是更坏的一件事情，与其在觉醒中沉沦，不如像世人一样醉生梦死，既然有同样的结局，为什么要提前恐惧呢？为什么不让自己在终极痛苦到来之前活得更愉快一些？反正都是死、都是审判。停留在审判的人类，有的是虚无主义、是享乐主义，是人生得意需尽欢，是“我们就吃吃喝喝吧，因为明天要死了”（林前15:32）。这就是没有救赎的人类，没有盼望的人生。如果没有救赎，人对神知道的再多、再准确，人再清醒，也不会有太大变化，今生不会、永生更不会。

是神的救赎改变了人，“我们从前也都在他们中间，放纵肉体的私欲，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，本为可怒之子，和别人一样。然而，神既有丰富的怜悯，因他爱我们的大爱，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，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。你们得救是本乎恩。”（弗2:1-10），让人不在神的审判之下、而在神的恩典之中。审判是一个理、但恩典是一个谜，审判是有人可见的、清晰的逻辑的，因为人犯罪、圣洁的神要审判，但恩典是没有类似的逻辑的，没有因为所以，如果有因为所以、那就不算是恩典了。审判是必然的，但恩典不是必然的，必然的事情是有逻辑的，但恩典不是“必然”，恩典的原因只有一个、恩典的解释只有一个——神，神是恩典的神、这是神的恩典，在神、不在被造物。恩典从被造物的角度是无法解释的，不可能在这个层面被解释的。罪人对神的审判，其反感在于审判的“理”；罪人对神的救赎，其反感在于恩典的“谜”。前者很容易理解，但他不愿意接受；后者无法理解，但他想要参透，还是不愿意接受。罪人要和神讲理，但他首先不讲理，罪人要和神猜谜，解一个无解之谜。这就是罪人的状态，也是神的拯救首先要改变的状态。

对神的拯救以及神的国度，在之后章节会展开谈。

Q3：神的救赎对人的意义是什么？对罪人的障碍是什么？

3.3  神的神性

3.3.1     基本原则

接着神的工作，我们看神的神性，如前所述，我们对神的认识是通过神启示的他的工作和他的神性，二者相辅相成，他的工作反映他的神性，他的神性体现在他的工作（回顾下图，以及3.2导论）。圣经启示的神的神性包括神的自有永有、超越、奥秘、永恒、无限、不变、权能、智慧、伟大、荣耀、同在、真实、恩典、良善、圣洁、公义、忌邪、信实、怜悯、慈爱、忍耐、完全，以及神的独一、神的三一、神是灵（当然，列举的并不全面）。篇幅所限，我们这里不会展开谈每一点（但认识这些教导很重要，肤浅的认识是不够的、也是危险的，我们需要在日常阅读圣经时主动思考这些内容，尤其注意下面提到的原则），仅列举一些经文示意（部分中文翻译可能选用不同词汇）。

• 自有永有：出3:14, 罗11:34-36, 林前8:6, 启1:8, 4:8, 11:17, 16:5
• 超越：赛40:22, 46:9-13, 5, 55:8-9, 徒17:24, 约8:23, 罗11:33-36
• 奥秘：申29:29, 伯11:7, 42:1-3, 诗139:6, 赛40:28, 罗11:33-34
• 永恒：诗90:2, 102:25-27, 赛40:8, 28, 57:15, 罗16:26, 提前2:17
• 无限：王上8:27, 伯11:6-7, 赛66:1, 耶23:24, 徒7:48
• 不变：民23:19, 诗102:25-27, 赛40:8, 玛3:6, 罗11:29, 来6:17, 13:8, 雅1:17
• 权能：代上29:11, 伯42:2, 赛14:27, 耶32:17, 可10:27, 罗1:20, 启11:17
• 智慧（知识）：撒上2:3, 诗147:5, 赛40:12-14, 28, 44:7, 罗11:33, 16:27
• 伟大：申10:17, 代上16:25, 诗24:10, 95:3-5, 97:9, 113:4-6, 145:3, 耶10:6
• 荣耀：诗8:1, 19:1, 72:19, 赛42:8, 哈2:14, 约1:14, 罗11:36, 弗3:21, 提前1:17
• 同在：诗139:7-13, 箴15:3, 赛43:2, 摩9:2-3, 太18:20, 徒17:27, 弗4:6, 来4:13
• 恩典：出34:6, 王下13:23, 诗103:8, 145:8, 赛30:18, 珥2:13, 罗5:20-21, 多2:11
• 良善：诗31:19, 34:8, 84:11, 107:1, 119:68, 太7:11, 可10:18, 罗8:32, 雅1:17
• 圣洁：利11:44-45, 19:1-2, 诗22:3, 赛6:1-5, 43:15, 57:15, 来12:14, 启4:8
• 公义：申32:4, 诗48:10, 119:137, 142, 145:17, 赛51:8, 但9:14, 罗1:18, 3:26
• 忌邪：出20:5, 申4:24, 6:15, 29:20, 书24:19, 赛42:8, 结39:25, 鸿1:2, 林前10:22
• 信实：出34:6-7, 诗36:5, 弥7:18-20, 林前1:9, 10:13, 帖后3:3, 提后2:11-13, 约一1:9
• 怜悯：诗86:15, 106:45, 哀3:22-23, 路1:78, 6:36, 弗2:4, 多3:5, 彼前1:3
• 真实：民23:19, 诗31:5, 赛65:16, 耶10:10, 约14:6, 17:17, 多1:2, 约一5:20
• 慈爱（爱）：诗145:9, 赛55:7, 耶31:3, 约3:16, 15:13, 弗2:4, 雅5:11, 约一4:7-16
• 忍耐：出34:6, 尼9:16-17, 诗78:38, 赛48:9, 罗2:4, 提前1:16, 彼后3:8-9
• 完全：申32:4, 撒下22:31, 诗18:30, 19:7-11, 太5:48
• 神的独一：申4:35, 6:4, 诗86:10, 赛43:10, 可12:29, 林前8:4, 提前2:5
• 神的三一：创1:1（西1:16-17, 来1:2-3）, 太28:19, 林后13:14, 弗1:3-14（之后会展开谈神的三一）
• 神是灵：申4:12, 15, 诗139:7, 约1:18, 4:24, 林后4:18, 西1:15, 提前1:17

Q1：从上述神的神性里，选择两点（不要选择距离过近的两点），阅读相关经文，写出你的思考和体会。你选择的两点也会继续在下面问题中分析。

理解神的神性，其关键依然还是属神体系，是属神的、是体系的，不是属神的、就是异教的，不是体系的、就是碎片化的，所有对神的错误认识都可以归结到这两点，而且是共存的两点（阅读以下内容之后，如果有时间，可以参见《基督徒生命》9.2.1第三点“教导的融会贯通”点击打开）。下面简单看理解神的神性时的三个原则。

其一，神与被造物的区别。神启示的是神的神性，是神性、不是人性、不是动物性、不是被造物的属性，神与被造物的不同决定了神的神性与任何被造物属性的不同，神不是被造物，神的神性也不是被造物的属性。如常所述，我们不应该从被造物去逆推神，也不能从被造物的属性去逆推神的属性。这不是说被造物和神没有任何关系，也不是说人性和神性没有任何关系（人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的，人性是神性在被造物层面的一种反映，这在后面会继续谈），但人性不是神性，神性也不是放大的人性。神的良善不是人的良善的放大，神的权能不是人的权能的放大，神的忍耐也不是人的忍耐的放大。这是最常见的错误，人用自己对人性的理解（且是狭隘的、有罪的理解）去逆推神性，最终神性是放大的人性，这个神是个放大的人，也就不再是神了，是典型的异教偶像。这不只是异教会犯的错误，也是很多基督徒犯的错误，且犯错而不自知。他对神的认识不是从圣经出发的（虽然他可能每天读圣经，他也用圣经语汇），但神在他那里还是放大的人，他还是用熟悉的异教模式去逆推。他理解的神不是圣经说什么、就是什么，而是他“感觉”是什么、就是什么；并且他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对的，因为他从开始就这么想，周围的基督徒也这么想。例如，最常见的，他说神是慈爱的，这句话有错吗？当然没有错，但他对神的慈爱的理解却是异教式的；不是圣经定义神的慈爱（见下），是他用异教认识去套用圣经里的慈爱。他以为只要他是基督徒，他就有属神思维。不，你只有按照神的话语去思考，才是属神思维；属神思维是事实，不是感觉，这和你感觉如何没有关系，和周围人对你的感觉也没有关系。人从不信神到信靠神，是认知思维体系和秩序的转换，原来的秩序是从人到神，正确的秩序是从神到人，原来是人揣测神、现在是神定义神（这一点已谈过多次，务必认识清楚）。如果你每天带着自己对神的幻想、猜测，你是听不进去神的启示的；认识神的第一步，是放弃从被造物的逆推，放弃这种幻想和猜测，尤其是你作为一个基督徒的幻想和猜测。不要觉得你是基督徒，你的感觉就很崇高，你的幻想就有了光环；也不要觉得只要我每天读圣经，我对神的认识一定是正确的，因为一个人完全有可能长期是在错误的思维体系里（你要有质的提高，没有质的提高、只有量的积累是很悲惨的；你不需要学很多，但你的学习和思考必须有质量；一直停留在你现有的层次，你学再多意义不大）。

其二，神是自有永有的，神的神性是自有永有的神性。当我们说到神是权能的、慈爱的、圣洁的、良善的，这不是在用一个神之外的标准去描述或者衡量神，因为神是自有永有的，没有高于神的存在、没有先于神的存在。因此，神不仅是权能的，神是权能；神是慈爱的，神也是慈爱；神是圣洁的，神也是圣洁；神是良善的，神也是良善。神是权能的源泉以及权能的定义者、启示者、践行者，被造物的权柄和能力都是依附于神的创造和掌管，我们对权柄和能力的理解也依附于神和神的启示；同理，神是慈爱的源泉以及慈爱的定义者、启示者、践行者，神是圣洁的源泉以及圣洁的定义者、启示者、践行者，神是良善的源泉以及良善的定义者、启示者、践行者。离开神，没有权能，没有圣洁，没有良善。

所以，回答这个问题，什么是权能？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自己头脑里琢磨、推理、甚至想象。这是基督徒应该做的吗？不，基督徒应该首先认识神、认识神的权能，然后我们才能认识什么是神的权柄、能力，以及什么是被造世界的权柄、能力。什么是爱？谁来给我们解释什么是爱？什么是公义？如何解释公义？世人有世人的想法，但基督徒必须有属神思维，不能按照世人的想法、不能按照过去自己习惯的想法。不认识神、不认识神的爱，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爱、也不会理解人间的爱；不认识神、不认识神的圣洁，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圣洁、什么是人的圣洁。这是基督徒认知的秩序，也就是说，如果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神的圣洁，那你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圣洁，因为神是圣洁的源泉和圣洁的定义者；类似的，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神的公义，你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公义。这也是为什么，有人经常说的话和问的问题是自相矛盾，例如：神这么做是不公平的，神这么做是不是没有爱啊。这个问题的前提是，公平、爱是脱离神的标准，是高于神的标准，所以用这个标准来衡量，神是不公平的、神没有爱。他的问题是他本身制造的，他是他的问题的根源。这种思维和你下的什么结论也没有关系，一个人可能用同样的标准，得出结论说神是公平的、神有爱。他对吗？当然不对，因为他的衡量标准还是错误的，虽然他的结论误打误撞看起来像对的。基督徒认识神的神性，必须从神的自有永有出发，以神的自有永有为基础，神的神性是自有永有的，神是神的神性的定义者。神是先于被造物的，神的神性是先于被造物的，是先于任何被造物的属性的，是先于人类的存在和认知的，因此在我们的认知里，神必须是首先的。

Q2：根据上面两段，分析你前面选择的两点，错误理解和正确理解的区别在哪里？放弃神与被造物的区别、放弃神的自有永有，结果是什么？

其三，神是独一的，所以神的神性是合一的。圣经启示神的自有永有、超越、奥秘、永恒、无限、不变、权能、智慧、伟大、荣耀、同在、真实、恩典、良善、圣洁、公义、忌邪、信实、怜悯、慈爱、忍耐、完全，以及神的独一、神的三一、神是灵，这不是在描述很多个神，也不是在描述一个神的很多个具体部分。独一的神是不可分割的，不是说把神分成很多部分，这一块是自有永有，那一块是奥秘，那一块是权能，再有一块是恩典。这是人从被造物逆推的结果，他把神的神性的完整丰富变成了一个万花筒，有不少基督徒实际上也是这么思考的。神是独一的，神不可能被分成很多块，神的神性也不可能被分割成很多块；圣经启示的诸多神性，是神在从不同角度给我们启示这个独一的神，我们也是从不同角度来认识这个独一的神，但这诸多神性是源于独一的神、并归于独一的神。因此，不是说神一部分是良善、一部分是公义、一部分是信实，而是说，神的良善是公义的、信实的，神的公义是良善的、信实的，神的信实是良善的、公义的。圣经在启示神的某个神性的时候，不是说神只有这个神性，而是说这个神同时有着所有完全的神性：他的自有永有包括并指向他的所有其他神性；他的权能也包括并指向他的所有其他神性；他的信实包括并指向他的所有其他神性。他同时有他所有的神性，不可能有缺少、不可能有间断，他的一个神性里有他所有的神性，他的智慧是什么？是自有永有的、超越的、奥秘的、永恒的、无限的、不变的、权能的、伟大的、荣耀的、同在的、真实的、恩典的、良善的、圣洁的、公义的、忌邪的、信实的、怜悯的、慈爱的、忍耐的、完全的智慧；他的怜悯是什么？是自有永有的、超越的、奥秘的、永恒的、无限的、不变的、权能的、智慧的、伟大的、荣耀的、同在的、真实的、恩典的、良善的、圣洁的、公义的、忌邪的、信实的、慈爱的、忍耐的、完全的怜悯。其他亦然（见下图示意，神的某个神性可以看作外面的一个点，这个点与其他点都是关联的）。

有很多人的错误，包括很多基督徒的错误，在于他脱离神的完整神性去孤立的看其中一点，他感觉他明白了，其实他明白的不是神的神性，而是被人的罪所扭曲、极端化的神性。也是出于此，他经常用神的神性人为制造各种矛盾，他自己也觉得其中有很多矛盾，他觉得神既然是圣洁的、就不可能是慈爱的；既然是怜悯的、就不可能是公义的。即使他信神很长时间，还是在二者之间取其一，他经常通过否定神的其他神性，来讲某个神性。他的简单思维容不下这个完全的神，他只是空洞的理解一个概念，不管是哪个概念，这个概念背后是空的，没有神的完整神性作为支撑，没有神的完整启示的体系去定义，他的理解一定是异教的理解。如前所述，神的某个神性是神从某个角度对神的启示，不是孤立的，不可能是孤立的，我们对此的理解也是从某个角度，同样不是孤立的。如果你理解的神的智慧不是是自有永有的、超越的、奥秘的、永恒的、无限的、不变的、权能的、伟大的、荣耀的、同在的、真实的、恩典的、良善的、圣洁的、公义的、忌邪的、信实的、怜悯的、慈爱的、忍耐的、完全的，那一定是错误的，那一定是从被造物逆推出去的。这不是说你要把圣经教导都背诵下来，但你要有这个属神的意识、体系的意识，并不断建造并坚固这个属神体系。基督徒认知思维的成熟，就是在你思考神的某个神性时，不是孤立的一点、也不是几点片段，而是神的启示的丰富、完整、复杂、深刻、奥秘的图景。

Q3：继续分析你选择的两点，上述原则对你理解神的神性有什么启发？

3.3.2     重点分析

理解神的神性的难点，在于我们习惯于从被造世界去逆推，这里有两个基本表现，其一，神性被视作放大的人性、或者其他被造物的属性，神的神性与被造物属性只是在程度上的不同、而非类别上的不同。例如，神的能力只是比人的能力大，神的智慧只是比人的智慧多，神的慈爱只是比人的慈爱更深。这个错误忽视了人类认知思维的最基本前提，那就是——神与人的区别，不只是在程度上的区别，而是在类别上的区别。神是自有永有的独一类别，包括人在内的万物都属被造物这个类别。其二，神性受制于人的狭隘、有罪的理性，这个理性可以接受的、才是神的神性，否则就不是、也不可能是。上节提到神性的合一，神的所有神性都是互通的、相互定义、相互支撑的，在概念上容易理解，然而在实际中，很多人的心结是，他觉得神的神性之间存在矛盾，他可以接受其中一点，但他无法同时接受看似矛盾的两个点或多个点。这是这一节着重看的，我们如何理解圣经启示的“看似矛盾”的神性，进而如何理解神。

这也涉及到人的理性在神人关系里的角色，我们不能放弃理性，放弃理性的结果是迷信，我们也不能求靠理性，求靠理性的结果是不信。理性是神所造的人的一部分，是神的形象的一部分，是神的恩赐的一部分、也是人得以荣耀神的一部分，但理性是被造物、逻辑是被造物，不是神，如同所有被造物一样，它的美好和功用是在神限定范围内的，一旦离开神的限定、就是罪；也就是说，我们的理性是用于认识神和神的话语，不是用来否定神和神的话语，真理的源泉和标准是神（见上节），不是我们、也不是我们的理性或者逻辑。我们在定位人类理性的时候，除了它的被造物属性，还有它的罪性，人类理性和人的其他能力一样，都受到罪的污染和扭曲，基督徒的理性也依然受到罪的影响和牵制。罪对理性的最重要影响，体现在理性尝试成为一切真理和现实的裁决者，即人的理性高升为神性，包括神在内的一切都要接受它的检视和审查。但理性作为被造物的一部分，怎么可能成为神以及万有的裁决者呢？罪人的理性其实是没有理性，他的理智其实是毫不理智，“自称为聪明，反成了愚拙”（罗1:22）。我们也需要警惕这一点——理性对神性的矮化和否定。下面通过几个例子来分析。

3.3.2.1         神的超越和同在

神的超越（Transcendence）指的是，神不同于被造物，神远高于、远超过被造物，神不受制于被造物，是被造物受制于神，“深哉，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！他的判断何其难测，他的踪迹何其难寻！‘谁知道主的心，谁做过他的谋士呢？谁是先给了他，使他后来偿还呢？’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，倚靠他，归于他。”（罗11:33-36）。神是自有永有的存在、超然的存在，自我存在、自我维系、自我解释、自我服务的，而万有是因神的旨意而存在、因神的旨意而继续存在，神是万有的解释者，万有都是服务于神的荣耀。神的知识是自有永有的，神的智慧是自有永有的，神的能力是自有永有的，不是被造物给他的；不是先有了被造物、才有神的旨意，是先有神的旨意、才有被造物。神不是像人一样，随着事情的发生，才发现关于这些事情的知识；神的知识是超越性的，万有的信息对神而言不是秘密，不是说某事发生了、然后神才知道，而是因为这是神的旨意、所以它才会发生。前面说到神的掌管（3.2.2），这个掌管不是人对事情的掌管，而是神的自有永有的掌管、超越性的掌控，他不是边走边看、边掌控，他对时间的掌控不是因为他在时间里、而是因为他在时间之上，他对历史的掌控不是因为他在历史里、而是因为他在历史之上。

当圣经提到，“你们要追念上古的事，因为我是神，并无别神。我是神，再没有能比我的。我从起初指明末后的事，从古时言明未成的事，说：‘我的筹算必立定，凡我所喜悦的，我必成就。’我召鸷鸟从东方来，召那成就我筹算的人从远方来。我已说出，也必成就；我已谋定，也必做成。”（赛46:8-11），“他既按着神的定旨、先见被交于人”（徒2:23），“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，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，无有瑕疵”（弗1:4）。神的知识、能力、工作不是“像”被造物的，是“超越”被造物的，不是和被造物在一个平面，是在被造物之上的。我们如果用人的知识、人的掌控进行逆推，是无法理解和接受这个神的。也是从神的超越性，圣经谈到神的旨意的确定、不变，神“不至后悔”、“在他并没有改变，也没有转动的影儿” （撒上15:29, 雅1:17），“我已说出，也必成就；我已谋定，也必做成。”，是“定旨”（确定的旨意、不变的旨意）。神不是被造物，神对被造物的超越决定了神的神性、旨意的确定性，因为没有什么不是他已经知道的、没有什么是让他出其不意的、没有什么是可以挫败他的确定旨意的。

Q1：神的超越，对于我们理解神和神的神性，有什么意义？

如果仅仅只有上面这些，那圣经容易理解，但圣经对神的启示还有另一方面，即神的同在（Immanence），超越被造物的神在被造世界中工作，超越被造物的神与被造物互动。神是超越被造物的，但不只是超越被造物的，神与他创造并掌管的被造物有着丰富的互动，在时间、空间内的互动。神的超越不是异教式的超越，不是说神创造世界之后，就远远的离开，和世界没有关系，让世界自己运转。神在伊甸园里向亚当、夏娃显现，并和他们对话；神之后向该隐、亚伯、以诺、挪亚、亚伯拉罕、以撒、雅各、摩西、约书亚、以色列民、士师、大卫、先知等等显现，神子道成肉身向我们显现，神也借由诸多被造世界的现象向人显现，如荆棘的火、雷电、云柱、火柱、以及异象。神在被造世界的启示、工作，是人类得以认识神的唯一途径，是神人关系的前提。神与人的互动，是以人能够理解的方式，不可能超越时间和空间，只能在时间和空间里；不是神受时空限制，而是人受时空限制，所以神屈就于人，在人的层面和人互动，让人能够明白。

由于时间和空间的变化，在神人互动中，有些时候神“看似”是有“变化”的，比如神之前没有和亚伯拉罕立约，之后和他立约；神之前没有立王，后来立王；神之前没有道成肉身，在特定时间、在特定地点道成肉身；神“世人蒙昧无知的时候，神并不监察，如今却吩咐各处的人都要悔改。因为他已经定了日子，要借着他所设立的人按公义审判天下，并且叫他从死里复活，给万人做可信的凭据。”（徒17:30-31）有人说，这不是神在变化吗？这与神的超越性、神的不变，不是矛盾吗？这不矛盾，因为这是神超越被造世界的旨意在被造世界的成就，按照神设定的时间和方式在成就。至于神是如何做到的，如何既超越被造世界、又在被造世界，神没有解释，我们也不得而知。

还有一种情况，在神人互动中，神对人做出某种反应，这种反应有些时候“看似”是有“变化”的。例如，神起初创造人类，到洪水之前，“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，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。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，心中忧伤。”（创6:7）；神先拣选以扫作王，然后，“我立扫罗为王，我后悔了。因为他转去不跟从我，不遵守我的命令。”（撒上15:10-11）；神先让约拿去向尼尼微人宣判，“再等四十日，尼尼微必倾覆了”，他们悔改之后，神就没有审判他们（拿3:4, 10, 4:1-3）。有人觉得这还是和神的超越有矛盾，不变的神为什么又改变主意？我们思考类似事例，首先清楚，神和人的互动是真实互动，不是虚假的、不是装的；既然是真实的，神对人的罪、人的悔改的反应也是真实的，神对罪的忧伤、对悔改者的怜悯也是真实的。神的“后悔”，表达的不是神像人一样失去掌控，不是人的罪脱离神的掌管，而是神用人可以理解的方式表达神对罪的态度（God is a Personal God, so He interacts with man in a Personal way.）。如果有人问，神为什么可以既超越世界、旨意不变，又可以在世界里与人有这种互动？神没有解释，我们也不得而知。

神对被造物的超越、神与被造物的互动，这两点是圣经对神与被造物关系的全面教导，不是只有前者，也不是只有后者，不是只有超越的“不变”、也不是只有互动的看似“改变”。用人的狭隘、有罪的理性去看，当然会觉得矛盾，既说他“不后悔”又说他“后悔”（撒上15:11, 29），这没有矛盾吗？问题关键，不是人觉不觉得矛盾，而是在神那里有没有矛盾，如果没有，那我们因着信靠神，接受神的全面启示。如果在神那里没有矛盾，在我们这里的矛盾只是“看似”有矛盾；如果在神那里是不可解受的，即使在我们这里顺理成章，也是错误的。真实与否的标准在神、不在人。

Q2：完整理解神的超越和同在，其关键是什么？如何理解这些“看似矛盾”的地方？

我们反过来看这个问题，如果神只有超越性、没有与被造物的真实互动，会怎么样？那这个神就是一个僵死的规律，或者和被造物有着无限距离的一个存在，和被造物没有实质关系，他只是超越，他也不会掌管世界、也不会和人互动，不会给人诫命、不会对人有审判，那人类也没有必要关心这个神是否存在。如果神只有在被造世界的同在，那这个神就是被造世界的一部分，他和被造物没有实质区别，他也受制于时间空间，他是随着人的反应做出反应。这其实是异教的神明，他很强大，但只是被造物一般的强大，因为他实质上是被造物。在神的启示里，神对被造物的超越和神与被造物的互动，是没有矛盾的，是合一的、完全的，这也是我们通过信靠神，应有的对神的认识。但离开神的启示，人一定是极端化的分裂思维，或者是脱离神的同在、去谈神的超越，神和被造世界没有关系，这是无神论（无神论在理论上并不否定神的存在，只是否定这个世界没有神）；或者是脱离神的超越、去谈神的同在，神就成为被造物，这是泛神论。人类意识形态是在这两个错误之间游走，见下图。

最后，我们可以思考一下，如果否定神的超越或者同在，还有没有耶稣基督？如果没有神的超越，那耶稣基督就不可能是神子；如果没有神的同在，神子就不可能道成肉身。结果或者是一个被造物，或者是一个高高在上、和人没有关系的神，二者任何一个，都意味着基督信仰的崩塌。因此，圣经讲神的超越，不是异教的超越；圣经讲神的同在，不是异教的同在；圣经讲的二者关系，更不是异教的关系。这也联系到经常问到的问题，“如果一切都是神的旨意，那还要不要向神祷告？如果在祷告之前，神已经知道我们在求什么，为什么还要向神祷告？”。这里有两个部分，一是神对被造物的超越，“一切都是神的旨意”、“在祷告之前，神已经知道我们在求什么”；二是神在被造世界与人的互动，神要我们向他祷告，神的旨意借由我们的祷告、我们对神的信靠去成就，我们祷告是神的旨意的一部分。试想一下，否定神的超越，那没有必要祷告，因为这个神没有能力掌控，只是个放大的被造物；否定神在被造世界的工作，那也没有必要祷告，因为这个神不会与人互动，祷告不祷告、反正神的旨意会成就。人常常觉得二选其一是很简单的，但其结果是消灭了神、也消灭了信仰。再举个例子，罪人的得救，也是两个部分，一是神在万世之前的拣选，“神要怜悯谁就怜悯谁，要叫谁刚硬就叫谁刚硬”（罗9:18, 弗1:4）；二是神要求罪人认识神、信靠基督福音得救，“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，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，就必得救。”(罗10:9)。前者是神的超越，后者是神在被造世界与人的互动，有人觉得是矛盾的，既然是神的拣选、那信不信都得救，既然人要相信才得救、那就不能是神的拣选。否定前者，这个得救就不是神的拯救、而是人的自救；否定后者，那神拯救的就不是人、而是机器；基督福音是超越被造物的神在被造时空里拯救罪人，否定神的超越性、是在否定救主，否定神在被造世界的工作，是在否定拯救。怎么可能有救主没有拯救？怎么可能有拯救却没有救主？人想消灭“看似的矛盾”，却制造了真正的矛盾。这也显明了圣经不可能是人造的，因为人不可能制造这些在人看来矛盾的教导，不仅在一处，而且是遍布圣经的“看似矛盾”的教导。

Q3：否定神对被造物的超越，或者否定神与被造物的互动，结果会是什么？属神思维和异教在这一点上的区别是什么？

3.3.2.2         神的圣洁和慈爱

另一个在人看似“矛盾”的，是神的圣洁和慈爱，圣经启示的神是圣洁的、也是慈爱的，不只有圣洁、也不只有慈爱，他是圣洁和慈爱的，是圣洁的慈爱、慈爱的圣洁。这是很多人觉得难以理解、也难以接受的，圣洁指的是神对犯罪者的排斥、厌恶、审判，慈爱是神对犯罪者的怜悯、恩典、赦罪、拯救，这怎么可能？只看其中一点，人是可以理解的，但怎么能二者皆有？这不是自相矛盾吗？这也是不少基督徒的疑问，神对罪、罪人到底是什么态度？我们对罪、罪人应该是什么态度？我们怎么理解神是圣洁和慈爱的？

有些人认为解决方案是是二选其一，只接受神是圣洁或者慈爱，尤其是后者，在今天很流行，虽然他口头上不见得否认神的圣洁，但在实际运作中，神的圣洁基本隐身，神只有无限度的慈爱，对犯罪者无限度的宽容。这种想法的错误毋庸多言，否认神是圣洁的，等于在否定神是神（当然，否定神是慈爱的，也等于否定神是神），没有圣洁的神不是神，没有圣洁的神、他的慈爱也是没有意义的，没有以圣洁支撑的慈爱是对罪的纵容和鼓励，是在变相的参与罪。有些人则稍微复杂一点，他说，神的圣洁是对罪的、神的慈爱是对罪人的，如经常听到的，“神审判罪、但神爱罪人”，这种区分看起来不错、也能回应一些疑问，然而，这是相当肤浅的认识。圣经从来没有把罪和犯罪者分割开来，罪不是悬在半空的一个存在，罪是犯罪者（人或者魔鬼）所犯的，没有犯罪者、罪无从谈起，说到实际的罪、一定是与某个或某些犯罪者关联的。神审判的不是罪的概念，不是脱离开犯罪者的某个东西，神审判罪是体现在神审判罪人，承受审判的是犯罪者，不是罪的概念。

既然上面两种应对都是错误的，那我们怎么理解？首先，我们要看到，神的圣洁和神的慈爱，二者之间的张力在圣经始终存在，不是某段经文才有，是贯穿圣经的，就像上节提到的神的超越和同在。在圣经里，神的圣洁从来不是脱离神的慈爱，神的慈爱也从来没有脱离神的圣洁。例如，在亚当、夏娃犯罪之后，神的回应（创3:14-24）：神的圣洁体现在神对他们的审判，男人、女人都要承受罪的后果，原来神说的“你吃的日子必死”一定应验；但这里同样有神的慈爱，他们并没有立即死亡，神让他们继续生活、劳作、并生养，神也应许女人的后裔对魔鬼的最终得胜。在洪水中，也同时有神的圣洁（审判世人）和神的慈爱（拯救挪亚一家并让人类继续繁衍）。对亚伯拉罕，神的慈爱呼召他、称他为义，这是恩典，但神的圣洁就消失了吗？没有，“我是全能的神，你当在我面前作完全人。……不受割礼的男子，必从民中剪除”（创17:1, 14）。对摩西，神拣选并差遣他，但“耶和华遇见他，想要杀他”；对以色列人，神拯救他们出埃及，在旷野神也让一代人覆灭；神赐给他们食物、水，同时神让火、蛇吞灭人。对扫罗、大卫、所罗门、之后的以色列民族，都是如此，神的圣洁没有以神的慈爱为代价，神的慈爱也没有消灭神的圣洁。例如，先知书里，最常见的内容是神的审判和神的救赎（即神的圣洁和神的慈爱）同时出现，或者是先后出现。

到新约，这依然没有变，虽然多数人的印象是“旧约是审判、新约是恩典”，这并不符合圣经教导，圣经不存在这个二元的划分。基督是人的拯救者、也是审判者，神在基督里彰显的是神的圣洁、也是神的慈爱。撒迦利亚在施洗约翰出生后的预言，“主……拯救我们脱离仇敌和一切恨我们之人的手；向我们列祖施怜悯、记念他的圣约，……叫我们既从仇敌手中被救出来，就可以终身在他面前，坦然无惧地用圣洁、公义侍奉他。”（路1:67-79）很多人熟悉的，“神爱世人，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，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，反得永生。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，不是要定世人的罪，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。信他的人不被定罪，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，因为他不信神独生子的名。”（约3:16-18）拯救的同时有定罪。“父怎样在自己有生命，就赐给他儿子也照样在自己有生命，并且因为他是人子，就赐给他行审判的权柄。你们不要把这事看做稀奇。时候要到，凡在坟墓里的，都要听见他的声音，就出来，行善的复活得生，作恶的复活定罪。”（约5:22, 26-29）主的权柄是赐生命和行审判的双重权柄，或者说是所有权柄。有人说，主不是也讲，“我来本不是要审判世界，乃是要拯救世界”吗？但要把这句话看完整，主说的是，“我到世上来，乃是光，叫凡信我的不住在黑暗里。若有人听见我的话不遵守，我不审判他。我来本不是要审判世界，乃是要拯救世界。弃绝我、不领受我话的人，有审判他的，就是我所讲的道在末日要审判他。”（约12:46-48）主不是说没有审判，主说的是主道成肉身的核心目的是完成神的拯救。

Q1：对神的圣洁和慈爱，错误的理解有哪些？为什么是错误的？

更重要的，神在对罪人的拯救中也是圣洁和慈爱并存，不是说拯救里只有慈爱。使徒在罗马书，“神的愤怒从天上显明在一切不虔不义的人身上”，“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，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，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，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。”（罗1:18, 3:20, 23-26）最后这两个“义”，前者是神的圣洁公义，后者是神在恩典里称罪人为义。类似的，“神使那无罪的替我们成为罪，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神的义。”（罗5:21）前者是神在基督里对罪的审判，后者是神在基督里对罪的救赎。因为神的圣洁，神的拯救是以基督附上罪的代价为前提的；因为神的慈爱，神在神的圣洁里有拯救。如果神没有圣洁，主没有必要受难；如果神没有慈爱，主也没有可能受难。如果神没有圣洁，罪人不需要拯救；如果神没有慈爱，罪人没有拯救。神的圣洁、慈爱，在主耶稣基督里是合一的、一致的，不仅没有矛盾，而且缺一不可，缺少一个，整个基督信仰就不复存在。

对神的圣洁和慈爱，圣经里最为经典的一个解释是在出埃及记34:5-7，“耶和华在云中降临，和摩西一同站在那里，宣告耶和华的名。耶和华在他面前宣告说：‘耶和华，耶和华，是有怜悯有恩典的神，不轻易发怒，并有丰盛的慈爱和诚实。为千万人存留慈爱，赦免罪孽、过犯和罪恶；万不以有罪的为无罪，必追讨他的罪，自父及子，直到三四代。’”神在这里宣告“耶和华的名”——神是谁，神的解释是——神是慈爱并圣洁的神：“赦免罪孽、过犯和罪恶”，“万不以有罪的为无罪，必追讨他的罪”，既赦罪又追讨罪。这是怎么回事？人的问题是，你到底是要赦罪还是追讨罪？神在之前已经给出回答，出33:19，“我要恩待谁就恩待谁，要怜悯谁就怜悯谁。”这完全取决于神、神的旨意，人不得而知。这也就是说，神的圣洁和慈爱，归根到底是属于神、且只属于神的奥秘，或者说，在神的圣洁的显而易见里，有神的慈爱的不可理解，这个奥秘最终是恩典的奥秘。这也是为什么，神在这里不是说，“我要审判谁就审判谁”，这本身当然是对的，但这没有必要讲，因为神的审判对罪人是显而易见的，犯罪就被审判；但恩典是人不可探知的，神强调的是恩典的奥秘，恩待、怜悯只取决于神。审判是有人可以理解的逻辑，但恩典没有；神不可能因为人没有罪而去审判他，神的审判一定是公义的，是对犯罪的人的；但神的恩典，我们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有神的深不可测的旨意，这是恩典本身的性质决定的。

我们认识神的圣洁和慈爱，其关键是认识到这是在神的奥秘里的张力，不是在人的理性里的矛盾，是神在基督里彰显的一致，而非在人头脑里制造的冲突。我们要把握的是这个张力和一致，不能破坏这个张力和一致。这个张力并非不正常，破坏它才是不正常，因为它反映的是我们作为被造物的有限和对神的信靠，这个张力不是罪、破坏它才是罪，这个张力背后是我们作为被造物、破坏它意味着我们要否定我们作为被造物的身份。“深哉，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！他的判断何其难测，他的踪迹何其难寻！“谁知道主的心，谁做过他的谋士呢？谁是先给了他，使他后来偿还呢？”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，倚靠他，归于他。”（罗11:33-36）我们是借着信靠，安息在神的伟大和荣耀，这个张力也就成为美妙的张力，我们循着它看到的是神在基督里彰显的圣洁和慈爱的一致，以及在我们里面成就的生命的美好。破坏这个张力，也就破坏了耶稣基督的工作和救赎。见下图，没有红色三角底边的认知张力，这个红色就会溃缩，耶稣基督以及我们对主的信心也就没有可能。我们和不信的相比，不是因为我们看的清，而是因为我们看的高（视野高，我们定睛在神，他们定睛在被造物）；不是因为我们看的透，而是因为我们看的准（我们定睛在主、在主的恩典，我们看准了神要我们看的；而人定睛在奥秘，看神没有告诉人的）。

Q2：理解神的圣洁和慈爱，主要应把握什么原则？如果否定这个原则，结果是什么？

有人说，那我如何应用？如何给别人传讲神？如何和别人沟通的时候，既体现神的慈爱又体现神的圣洁？一方面，我们没有必要有包袱，因为圣经作者没有包袱，神当然也没有包袱。如上述例子表明的，神在教导神的圣洁和慈爱的时候，他并没有顾忌人脆弱和扭曲的逻辑，好像因为人不理解、他就不讲，没有，他讲的很直接。在一节经文、在一段话里，圣经毫无保留讲在人看似矛盾的事情，摩西、使徒都一样，在神那里没有矛盾的、在他们那里也没有矛盾，神教导的、他们大胆的讲。因为最终不是他们讲的逻辑多么符合人的期待，最后人相信了，而是神借着他的话语改变人，人相信了。我们不盲目的讲，但我们也没有必要由于人的状态而有所胆怯，出于自己的顾忌而不敢放胆去讲神的完整启示。另一方面，圣经没有一个模式，直接告诉我们对什么人说什么话，什么时候说神的圣洁、什么时候说神的慈爱。有些人喜欢制造一些公式化的东西，自己给自己制定规则，对什么人说圣洁、对什么人说慈爱，这些规则也是没有意义的。对此，圣经讲的重点是，“基督的心”、“以耶稣基督的心为心”（林前2:6-16, 腓2:5），属神的心志。不是我们从圣经找一些例子，得出某个公式，也不是其他人告诉你个公式，是我们的心被神的话语塑造成为像基督的心，“属灵的人能看透万事”，这是“圣灵指教的言语，将属灵的话解释属灵的事”。不是我们简单理解神是圣洁和慈爱等概念而已，我们的头脑和内心要沉浸在神的话语里，不只是明白、接触神的教导，是领悟到神的圣洁、慈爱的丰富和伟大，以及神的完全神性在历史中彰显的荣耀，在耶稣基督里彰显的荣耀，让这些去攫取并改变我们的心，我们也就可以更好的按照神的教导去待人接物，以属神认知、属神品格、和属神智慧去把握待人接物的“分寸”。把握分寸不在一个可见的标尺、不在花哨的技巧，在被神通过神的话语塑造的心（当然，这里还有一个基本点，我们心里如果没有属神的圣洁和慈爱，那体现什么？就无从体现了，最多是伪装而已）。

Q3：我们如何信实传讲神的圣洁和慈爱？在待人接物中体现神的圣洁和慈爱？

3.3.3     神的三一

在神启示的诸多神性里，自有永有、超越、奥秘、永恒、无限、不变、权能、智慧、伟大、荣耀、同在、真实、恩典、良善、圣洁、公义、忌邪、信实、怜悯、慈爱、忍耐、完全，以及神的独一、神的三一、神是灵，我们下面着重看后三点。对于其他，大家可以根据我们前面提到的原则，在阅读和思考圣经时有意识的应用。

“三一神”是基督徒常用的语汇，也是基督教（总体而言）比较独特的语汇，它贯穿于讲道、敬拜诗歌、洗礼、主的晚餐、祷告、团契，以及神学讲论、神学争议、教会历史、教会宗派等几乎所有内容。但我们在讲“三一神”的时候，是在表达什么？更重要的，“三一神”是否符合圣经教导？这个没有在圣经出现的词汇，是不是在表达圣经教导？还有，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词汇？神是否是三一的，有那么重要吗？承认神的三一，否定神的三一，有什么影响吗？作为基督徒的个体和群体，这些是无法回避的，也是需要慎重对待的。

3.3.3.1         导论

首先，我们是否可以运用某个词汇，不直接取决于它是否出现在圣经里，当然，圣经里出现的词汇，我们应当理解和运用，但这不表示基督徒的语汇只受限于圣经语汇，这是不现实的。人类沟通交流所用的语汇比圣经本身所含的语汇要多得多（圣经不是字典），我们在思考、表达、交流圣经教导的时候，一定会用到圣经本身没有的字句。更不要说，我们所用的语言不是圣经原文，翻译出的文字也不会在所有情况下都完全切合圣经原文的意义。因此，使用圣经之外的词汇，是必然的，主对门徒的教导、使徒对教会的教导没有都记载在圣经里，那些没有记载的、也一定用了圣经没有的词汇，这能说他们的教导是错误的吗？如前所述，语言和语言能力是神的恩赐，是神用于神人沟通、以及人际沟通的条件，语言本身并没有罪，关键是语言是否准确传达神的教导，这就涉及到第二点。

其次，不论我们用圣经本身的词汇（原文或翻译），还是圣经之外的词汇（世俗已有的、或者是新造的），重点是看它的定义以及用法是否符合神的话语。有人即便用圣经的词语，他对这个词语的理解可能是错误的、应用也是错误的，例如，他说他信耶稣，“信”、“耶稣”都是圣经里的，但他的信可能是假的、他对耶稣的认识可能是假的（例如，约2:23-25）。也就是常说的，我们关注的不是形式、是实质，不在于形式上这个词语是否在圣经里，而是实质上这个词语是否在正确表述圣经的意义；我们关注的也不只是语言，也要看使用语言的人，例如，两个人都在用“三一神”这个词汇，两个人都在用“耶稣基督”这个词汇，可能一个是正确的、一个是错误的。我们不能轻易、肤浅的下结论，好像只要某个人说他信三一神，我们就认为他是对的（当然，他否定三一神，一定是有问题的，见下），就如同我们不能看到某人说信神、就认为他一定得救（魔鬼也信）。

Q1：我们在运用语言思考和表达圣经教导时，关键是什么？我们在听、在看别人的教导时，要关注的是什么？

为什么“三一神”这个教导如此重要？熟悉教会历史的人知道，这是教会最早集体确认的圣经教导之一（确认、不是发明），也是教会认为最紧迫的、亟需澄清的教导之一，因为这涉及到基督信仰的本质，决定基督信仰的有与无、存与灭。有人说，真那么严重吗？“三一神”的中心问题是两点：一，神是否是独一的；二，耶稣基督是不是神，圣灵是不是神。试想一下，新约教导的神如果不是独一的，那么就和旧约产生直接、根本冲突，新约和旧约就不可能是一个神的启示、一个神的工作，基督以及基督教也就与旧约的神、旧约圣经分割，基督也不再可能是旧约预言的弥赛亚，基督教和基督徒就没有资格把旧约作为神的话语，甚至都没有资格说是神的子民、属神信仰。再假想一种情况，如果新约教导的基督不是神、圣灵不是神，意味着什么？基督和圣灵在新约的地位，决定了如果基督和圣灵不是神，那他们只是被造物，那罪人的拯救者就是被造物、基督徒敬拜的也是被造物，基督徒是被被造物重生、内住，基督徒是按照被造物的名受洗，是被造物成就了人的救赎，在十字架上受难并复活的是被造物，但被造物可以拯救被造物吗？被造物可以敬拜被造物吗？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基督信仰也就和异教没有本质区别、和偶像崇拜没有本质区别，还是和旧约的神、旧约圣经冲突。

因此，“三一神”不是某个边缘化的教导，不是可有可无的，不是可是可非的，在这一点上的错误意味着在神、圣经、基督、基督信仰的核心错误，是在性质上改变了神、圣经、基督、基督信仰，不是一个错误而已，这决定一个人认识和信靠的是否是真神、是否是真基督、是否有真拯救。当然，不是说只要“三一神”认识对了，就可以了；但如果“三一神”认识错误，那一定没有救赎可言，因为否定“三一神”的结果是异教。这也是为什么新约圣经、初代教会、历代正统教会对“三一神”的教导如此重视，也是为什么对它的攻击从未间断过，如果神的敌对者、教会的敌对者可以让基督徒放弃这个教训、或者在这个教训上动摇，那这是他成功的捷径，一劳永逸。看似一个简单的词语，却是决定一个信仰根本性质的核心真理。三一神不是基督信仰的全部，但这是基督信仰的前提。

这也从一个侧面告诉我们，“三一神”的难以理解，不应该是我们否定这个教导的理由。有些人觉得“三一神”不符合人的理性，神怎么可能既是一的、又是三的？这不是违背逻辑的吗？所以否定它是最直接的选择。但否定它，你有的是什么？得到的看似是一个理性的信仰，但它也没有存在的可能、没有存在的必要。以人的理性作为标准，最后得到的不是理性的内容，而是极不理性的结果。我们承认或者否认某个教导，标准不是人类理性是否可以参透，标准是神是否在他的话语里启示，我们的认知是神的启示定义的，里面有人类理性活动的空间、但绝不受制于人类理性。

Q2：为什么要认识“三一神”的教导？它对基督信仰的重要性何在？

3.3.3.2         简介

由于时间和篇幅所限，下面我们首先简单概括“三一神”的教导，之后再逐步解析（下节我们会看更多圣经经文，这里先总括的讲，然后再看具体经文的时候，就可以把内容归总起来。还有一个原因是，我想多数对圣经关于三一神的主要经文有一定熟悉。）。圣经对“三一神”的教导至少包括一下三方面：

1. 圣经启示的神是独一的。自有永有的神，万有的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，人类的救赎者是独一的神。神作为神的神性（divine nature, 也是神与被造物的区别）是独一的，这个神性如果不是独一的，那就不可能是独一的神。
2. 圣经启示父是神，子（基督）是神，圣灵是神。圣经有时直接表述父、子、圣灵是神，有时用的是只有神可以有的指代（比如被人敬拜），有时通过父、子、圣灵之间的关系来表达他们神性的同等与合一（如“我与父原为一”，“不以与神同等为强夺的”，下面我们会看更多例子）。子不是被造物、圣灵也不是被造物。基督是道成肉身的神子，道成肉身只是在某个时间才发生，但这不表示神子只是这时候才开始是神子。
3. 圣经启示的父、子、圣灵，是“人格化”（位格化，personal）的存在，有着人格化的区分、以及人格化的互动。汉语的“人格化”容易让人误解，因为它与“人”联系起来，但这里强调的不是“人”这个被造物的人格，而是“Personal”，“人格化”（位格化，汉语讲某个人是一“位”，下面我们多用人格化一词，但要清楚这里的意义是什么）。简而言之，圣经指代父、子、圣灵用的是“他”，不是“它”。“它”是非人格化的，是物，“他”是人格化的。主说父的时候，用的也是“你”、“他”；说圣灵的时候，也是“他”。同时，父、子、圣灵有着人格化的区分，父不是子、子不是父、子也不是圣灵，是父差遣子、不是子差遣父，道成肉身的是子、不是父，这个区分在圣经里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
因此，“三一神”的教导通常被概括为“三位一体”（one nature, three persons），使用这个新词是希望综合表达上述内容。“一体”（one nature, one essence）指的是神的独一，只有一个神，只有独一的神性（divine nature, divine essence, divine substance）。“三位”（three persons）指的是父、子、圣灵在独一神里的人格化存在和人格化区分：在神性的层面，父是神、子是神、圣灵是神；在人格化的层面，父、子、圣灵是区别的，父不是子、子不是父。也就是说，“三一神”、“三位一体”中的“三”、“一”指的不是同一层面，不是说既是三个神、又是一个神，是说神在神的神性是独一的，同时又是以父、子、圣灵三个人格化（位格化）的存在向我们启示的。教会历史对此的讨论，我们在此不提，关于希腊文、拉丁文在此的表述，也没有必要展开，汉语和英文是足以表达其核心意义的，只要我们理解正确。

下面我们从反面来看，哪些认识是不符合圣经教导的，不符合上述神的“三一”的。这也可以帮助我们更准确把握“三一神”的意义。

• 圣经启示的是一个神、不是三个神。父、子、圣灵不是三个神，虽然父是神、子是神、圣灵是神，但这是一个神、不是三个神。这里用人的逻辑是无法接受的，人觉得既然父、子、圣灵都是神，那为什么不是三个神？最简单的回答是，因为圣经启示的不是三个神，是独一的神。稍微展开的回答，因为父、子、圣灵在神性是合一的（这个合一会在下一节展开，“我与父原为一”），只有一个神性、不是三个神性，父、子、圣灵是在独一神里的三个位格（persons），不是在独一神之上的三个神。
• 圣经启示的父、子、圣灵都是神，且有人格化（位格化，personal）区分，不是一个神的三种形式、不是一个神的三种状态，而是说独一的神是以父、子、圣灵这三个人格化区分的方式向我们启示。不是说独一神这个时间是父、下一个时间是子、再一个场合是圣灵，不，父、子、圣灵这个人格化区分是自有永有的，是同时的，独一的神同时是父、子、圣灵（例如主受洗的时候，父、子、圣灵同时显现），且是自有永有的父、子、圣灵。

神的三一是神之为神的奥秘，无法从被造世界去逆推，也无法用人的理性参透（结合第二个问题），被造世界的任何现象都无法完全展现神的三一，因为我们也要慎重，在神的奥秘面前保持对神的敬畏、对神的启示的克制，不要尝试用被造世界去解释神。例如，比较常见的一种解释，有人把三一神类比做人，人性是唯一的，同时甲、乙、丙三个都是人，它的问题有很多，最简单的一点是——这是三个人、不是一个人，没有人会把甲、乙、丙视作一个人，至少违背了上述#1、#4。有人把三一神类比做冰、液体水、水汽，都是水分子，水可以是固体、液体、气体，但这是同一个水的三种形态，在一个时间点，水只可能是一种形态，至少违背了上述#3、#5（比作太阳、光线、温度也是类似）。有人把三一神比作一个人，他可以既是父亲、儿子、弟兄，但父亲、儿子、兄弟只是角色不同，他还是一个人，并且这些角色是相对别人而言的，没有别人就没有这些角色（对神的话，那就是相对被造物的），这至少违背了#2、#3、#5。其他例子就不再列举了（如三叶草，这些例子有无数个），基本原则相比已经很清楚——三一神无法从被造世界逆推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用一个新词），这是超越理性、超越世界的，只能通过神的启示、通过人对神的信靠来接受（如前所述，我们不知道为什么，但我们知道如果不是神启示的样子，后果是什么）。

Q3：圣经对“三一神”的教导主要有哪几个要点？尝试从正面和反面来理解并表述，即圣经讲的是什么、不是什么。

3.3.3.3         解析

下面我们从几个方面来看圣经教导，以及常见的问题，提纲如下。下面不仅是看圣经教导，而且是训练我们的体系思维，如何把圣经各处教导综合归纳，形成我们的认知和观念。我们对神的认识必须经得起所有圣经经文的验证，而不能只是基于部分经文。

1. 旧约、新约教导“神的独一”的经文；
2. 旧约、新约教导“基督是神”的经文；
3. 旧约、新约教导“圣灵是神”的经文；
4. 旧约、新约教导“父、子、圣灵”之间“人格化区分”的经文；
5. 旧约、新约教导“父、子、圣灵”合一的经文。

神的独一

神的独一是圣经对神的启示的基本内容，圣经伊始“起初、神创造天地”，这是单数的、独一的神。向亚当、夏娃、亚伯、该隐、以诺、挪亚启示的神是独一的“耶和华”。是耶和华呼召亚伯拉罕，与亚伯拉罕、以撒、雅各立约，呼召摩西，并与以色列人立约。神向摩西启示神的名，“我是自有永有的, I AM who I AM”（出3:14），“我是我”/“我永远是我”/“我是那我是”，表明在神的层面、没有和神区分的同类（在人的层面，我和你是可以区分的，因为有多个人；在神的层面，只有神一个，详见《圣经概览》的章节）。摩西律法强调真神只有一个，“除了我以外，你不可有别的神。”，“以色列啊，你要听！耶和华我们神是独一的主。”，“要使你知道唯有耶和华他是神，除他以外，再无别神。”，“天上地下唯有耶和华他是神，除他以外，再无别神。”，“你们如今要知道，我，唯有我是神！在我以外并无别神。”（出20:3, 申4:35, 39, 6:4, 32:39）

关于独一真神的教导，在摩西之后的历史书、智慧书、先知书一脉相承。“主耶和华啊，你本为大，照我们耳中听见，没有可比你的，除你以外再无神。”，“你，唯独你，是耶和华。你造了天和天上的天并天上的万象，地和地上的万物，海和海中所有的，这一切都是你所保存的，天军也都敬拜你。”，“除了耶和华，谁是神呢？除了我们的神，谁是磐石呢？唯有那以力量束我的腰，使我行为完全的，他是神。”，“我是首先的，我是末后的，除我以外，再没有真神。……除我以外，岂有真神吗？”，“我耶和华是创造万物的，是独自铺张诸天、铺开大地的（谁与我同在呢？）”，“我是耶和华，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。”（撒下7:22, 王上8:60, 王下5:15, 19:15, 代上17:20, 尼9:6, 诗18:31-32, 86:8, 10, 赛37:16, 20, 42:8, 43:10-11, 44:6, 8, 24, 45:5, 6, 21-22, 24, 46:9, 耶10:10, 何13:3, 珥2:27, 亚14:9等）神的独一不只是在圣经直接说“神是独一”的时候才体现，神的独一体现在圣经各处对神的基本描述，圣经用的是“他”、“我”、“你”，是单一的、独一的，是一、不是多。

注意#1：旧约圣经有时候会提到神的“复数”，如，“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、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”（根据现有希伯来文抄本，名词复数，如创1:26, 3:22, 11:7；动词复数，如创20:13, 35:7, 出32:4, 尼19:8, 赛16:6）。看到这些例子，可能的解释有两种：一，圣经教导自相矛盾，圣经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；二，旧约圣经已经在通过细微之处启示神的一个奥秘——独一的神同时有着某种“复杂”（there is certain diversity in the unity of God, certain multiplicity in the oneness of God），虽然旧约尚未解释清楚。旧约对神的这个奥秘，还有更普遍的教导，即旧约有时候提到某个难以理解的人物，这个人物有神性、但与耶和华又有某种区别。例如，神对摩西说“你不能看见我的面，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。”（出33:20），但在别处，有神的使者以神的身份和人沟通，如在幔利橡树那里耶和华向亚伯拉罕显现，三位来访者之一是耶和华（创18:1, 3, 10, 13-14, 17-19, 其余两位是天使，见创18:22），与此类似的例子见创16:7-13（夏甲称使者为耶和华），21:17-19, 31:11-13, 32:24-30, 出23:20-21, 书5:13-15, 士6:21-24, 13:17-23等。

这个有神性、且与耶和华有某种区别的，还有另外一个类型，是关于基督（弥赛亚），最经典的例子是主对犹太人讲的：

法利赛人聚集的时候，耶稣问他们说：“论到基督，你们的意见如何？他是谁的子孙呢？”他们回答说：“是大卫的子孙。”耶稣说：“这样，大卫被圣灵感动，怎么还称他为主说：‘主对我主说：你坐在我的右边，等我把你仇敌放在你的脚下’？大卫既称他为主，他怎么又是大卫的子孙呢？”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一言。从那日以后，也没有人敢再问他什么。（太22:41-46）

这里引用诗篇110，“耶和华对我主说：“你坐在我的右边，等我使你仇敌做你的脚凳。”，这里提到耶和华（主），还有“我主”，即大卫的主。既然耶和华是主，为什么大卫还有一个主？更难以理解的，为什么基督是大卫的子孙、又是大卫的主？另一个例子，赛9:6-7（亦见赛7:14），“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，有一子赐给我们，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。他名称为奇妙、策士、全能的神、永在的父、和平的君。他的政权与平安必加增无穷，他必在大卫的宝座上治理他的国，以公平、公义使国坚定稳固，从今直到永远。万军之耶和华的热心必成就这事。”为什么神赐给一个婴孩、“一子”，他又“名称为奇妙、策士、全能的神、永在的父、和平的君”？这些旧约经文都指向独一的神的某种“复杂”（见上），虽然旧约没有对此做出更多的解释，旧约在指向新约的启示和解释。

Q1：旧约教导神的独一，包括哪些方面？与新约之间是什么关系？（本次这两个问题本身并不复杂，目的也不是要读者把这些经文都背诵下来，但我们要基于这些圣经对“神的三一”有清楚、确定的认识，对人常常质疑的经文、要有正确理解。）

独一神的教导，在新约并没有改变，新约对父、子、圣灵的启示没有消灭神的独一，相反，新约启示是以神的独一为前提的。最直接的证据是——主和使徒从来没有否定神的独一，没有否定旧约圣经对神的教导（虽然犹太人对此有误解，如约5:18）。新约启示的神是创造万有、掌管万有、审判万有的神，是亚伯拉罕的神、以撒的神、雅各的神、摩西的神、大卫的神，是旧约圣经的神。新约圣经对旧约的各种方式的引用，都是对神的独一的承认和延续，当然，新约有新的启示、但不是与旧约矛盾的启示。“除了神一位之外，再没有良善的。”，“耶稣回答说：‘第一要紧的就是说：“以色列啊，你要听，主—我们神是独一的主。你要尽心、尽性、尽意、尽力爱主—你的神。”’”，“我与父原为一。”，“认识你独一的真神，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，这就是永生。”，“然而我们只有一位神，就是父，万物都本于他，我们也归于他。并有一位主，就是耶稣基督，万物都是借着他有的；我们也是借着他有的。”，“但愿尊贵、荣耀归与那不能朽坏、不能看见、永世的君王、独一的神，直到永永远远。阿们！”，“因为只有一位神，在神和人中间，只有一位中保，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”。（可10:18, 12:29-34, 约10:30, 17:3, 罗3:30, 11:36, 16:27, 林前8:4-6, 加3:20, 弗4:6, 帖前1:9, 提前1:17, 2:5, 雅2:19, 犹1:25, 启1:8）

注意#2：有人说，既然新约继续承认神只有一位，且在一些地方把“神”和“主”、“神”和“基督”区分开来，那就证明这个“主”、“基督”不是神，只有父才是神，不是说“然而我们只有一位神，就是父”？这是否定基督是神吗？这里也有两种可能的解释：一，新约否定基督是神，只有父是神；二，新约在某些地方把父与主、或者神与基督做出区分，不是否定基督的神性，而是强调父、子的人格化区别，在启示和工作中的区别。例如，“然而我们只有一位神，就是父，万物都本于他，我们也归于他。并有一位主，就是耶稣基督，万物都是借着他有的；我们也是借着他有的。”，这里讲父是万物之所本、所归，主是父创造和拯救的中保（“借”他有的）。谁能作父创造和拯救的中保？被造物吗？不可能，是神子。这也联系到下面一点。

基督是神

基督的神性是整个新约的前提，所有新约启示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有意义，当然，圣经对基督神性的启示不是从新约才开始的，如上所述，旧约预言的弥赛亚是神、有着完全的神性。再举一例，但7:13-14，“我在夜间的异象中观看，见有一位像人子的，驾着天云而来，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，得了权柄、荣耀、国度，使各方、各国、各族的人都侍奉他。他的权柄是永远的，不能废去，他的国必不败坏。”，这里的“人子”与“亘古常在者”是有区别的，“人子”是被人敬拜和事奉的，他的权柄和国度是永远的，这可能是被造物吗？不可能。赛11:10，“到那日，耶西的根立做万民的大旗，外邦人必寻求他，他安息之所大有荣耀。”，万民寻求的是被造物吗？（亦见弥5:2等）

对基督身份和工作的完整启示，是在新约。新约启示耶稣基督的神性，有几种方式。一，直接讲耶稣基督是神，“太初有道，道与神同在，道就是神。”，“多马说：‘我的主！我的神！’”，“我们也在那位真实的里面，就是在他儿子耶稣基督里面。这是真神，也是永生。”，“基督也是从他们出来的——他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可称颂的神！”（约1:1, 20:28, 罗9:5, 约一5:20）二，耶稣基督与神同等。“从来没有人看见神，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。”，“我与父原为一”，“所以犹太人越发想要杀他，因他不但犯了安息日，并且称神为他的父，将自己和神当做平等。”，“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”，“因为神本性一切的丰盛，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”，“他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，是神本体的真像”，“必有童女怀孕生子，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。（‘以马内利’翻出来就是‘神与我们同在’。）”，“人看见了我，就是看见了父，……我在父里面，父在我里面。”，“他本有神的形象，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”（太1:23, 14:33, 约1:18, 5:18, 23, 10:30, 14:9-10, 腓2:6, 西1:15, 2:9, 来1:3）

三，神的称号或神的工作用于耶稣基督。例如神的创造，“万物是借着他造的；凡被造的，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。”，“并有一位主，就是耶稣基督，万物都是借着他有的，我们也是借着他有的。”，“一概都是借着他造的，又是为他造的。”，“他在万有之先，万有也靠他而立。”；例如神的自有永有，“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：还没有亚伯拉罕就有了我（I AM）。”，“耶稣基督昨日、今日、一直到永远，是一样的。”；例如耶稣被敬拜，“在船上的人都拜他，说：‘你真是神的儿子了！’”；例如向耶稣祷告，“你们若奉我名求告什么，我必成就。”；例如基督的权柄，“论到子却说：‘神啊，你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，你的国权是正直的。’”，“天上地下的权柄都赐给了我”；例如耶稣是主，“那可称颂、独有权能的万王之王、万主之主”，“只要心里尊主基督为圣”。（太14:33, 18:20, 28:9, 18, 约1:3, 8:58, 9:38, 14:14, 17:5, 罗10:9, 腓2:9-11, 西1:16-17, 提前6:14-15, 来1:6, 8, 13:8, 启19:16, ）上述只是列举部分，体现耶稣基督神性的还有其他方式，例如主的神迹（路4:8, 约2:11），这里就不再展开。

注意#3：新约圣经某些经文，让某些人以为是否定基督的神性。例如，太20:23，“只是坐在我的左右，不是我可以赐的，乃是我父为谁预备的，就赐给谁。”；太24:36，“但那日子、那时辰，没有人知道，连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，子也不知道，唯独父知道。”；约14:28，“你们若爱我，因我到父那里去，就必喜乐，因为父是比我大的。”；还有某些异端经常引用的，西1:15，“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，是首生的，在一切被造的以先。”怎么理解这些经文？首先，我们在阅读这些经文的时候，不能把上面提到的都扔掉，不能盯着这一节或几节，不顾其他。其二，这里的前三个例子，太20:23, 24:36, 约14:28，讲的是主对父的谦卑、顺服，对此圣经讲的很多，比较全面的一个解释是在，腓2:6-8，“他本有神的形象，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，反倒虚己，取了奴仆的形象，成为人的样式；既有人的样子，就自己卑微，存心顺服以至于死，且死在十字架上。”主的谦卑、顺服不是因为他在神性上低等，“他本有神的形象，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”，而是他“虚己，取了奴仆的形象”。这里“虚己”不是说神子放弃神的神性，这是不可能的，而是神子屈尊为人，不是他不得已而谦卑，这是他自主的谦卑、顺服，“我父爱我，因我将命舍去，好再取回来。没有人夺我的命去，是我自己舍的。我有权柄舍了，也有权柄取回来，这是我从我父所受的命令。”（约10:17-18）类似的还有，“子凭着自己不能做什么，唯有看见父所做的，子才能做；父所做的事，子也照样做。”（约5:19）这是说主没有做任何事情的能力和意志吗？不，这是说子对父的完全顺服。

说到，西1:15，有些人急迫的把“首生的”解释成为，基督是被造物，只是最先被造的。但像很多对圣经的误解一样，只要你仔细阅读上下文，问题迎刃而解。这里只看15-18节，“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，是首生的，在一切被造的以先。因为万有都是靠他造的，无论是天上的、地上的，能看见的、不能看见的，或是有位的、主治的、执政的、掌权的，一概都是借着他造的，又是为他造的。他在万有之先，万有也靠他而立。他也是教会全体之首。他是元始，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，使他可以在凡事上居首位，……”把基督解释为被造物，能说的通吗？当然不可能，如果他是被造的，万有怎么可能是靠他造的？他怎么可能在万有之先？使徒说主是“首生的”，指的是“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”，他是新生人类的元首，不是说在他之前没有死里复活的，主也有让人死里复活，而是说所有的复活都在于主，任何圣徒只有在主里面才能复活，“复活在我，生命也在我。”（约11:25），亦见，启1:5，“并那诚实作见证的、从死里首先复活、为世上君王元首的耶稣基督”。那些异端的错误解释是没有任何圣经支持的。

Q2：圣经启示耶稣基督是神，可以从哪几个角度去理解？如何理解那些看似否定基督神性的经文？

圣灵是神

圣经对“圣灵是神”的启示，也有几种方式：其一，圣灵与神同等。例如，约4:24，“神是灵”；徒5:3-4，彼得前面说“你欺哄圣灵”、接着说“你不是欺哄人，是欺哄神了！”；林前3:16-17（弗2:22），“岂不知你们是神的殿，神的灵住在你们里头吗？”，神的殿是神的所在，是神的灵的居所；太12:31-32，法利赛人“亵渎圣灵”，这个罪是指向神的、不可能是指向被造物的；来9:14，“永恒的灵”、“永生的神”；林前2:11，“除了神的灵，没有人知道神的事”，神的灵不可能是被造物；诗139:7-10，神的灵的无所不在，约14:26，圣灵的无所不知，赛40:13，神的灵的超越，这些指明圣灵具有神性。其二，圣灵与基督同等。太12:31-32，亵渎圣灵和亵渎神子相对；罗8:9-10，“神的灵住在你们心里”、“基督若在你们心里”、“属圣灵”指的是同一个现实；圣灵有时也成为“基督的灵”，加4:6，“神就差他儿子的灵进入你们的心”，腓1:19，“耶稣基督之灵的帮助”，徒16:7，“耶稣的灵不许”；基督为基督徒代求，圣灵为基督徒代求（罗8:26-27, 34）。主在约翰福音关于圣灵的讲论中，其整个内容是以圣灵是神为前提的，如果圣灵不是神、没有神性，这些内容不可能成立。例如，他说，“我若不去，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；我若去，就差他来。”（约16:7），主显然是将自己与圣灵并列的（否则他讲的无法安慰门徒的忧愁），类似的例子在这里就不列举。当然，还有大量的经文将父、子、圣灵并列，见下。

三，神的称号或者工作用于圣灵。神在旧约说的话，新约在引用时讲这是圣灵说的，“圣灵借先知以赛亚向你们祖宗所说的话是不错的，……”，“圣灵有话说……”，“圣灵用此指明……”，“圣灵也对我们作见证，因为他既已说过”（徒28:25-28引赛6:9-10, 来3:7-11引诗95:7-11, 9:8引出25:1, 10:15-17引耶31:33-34）。圣经是“神默示的”、是“人被圣灵感动，说出神的话来”（提前3:16, 彼后1:21）；属神的人是“从神生的”、是“从圣灵生的”（约1:13, 3:6-8）；圣灵的工作与神的工作是密不可分的，见下。

只是孤立的看某节经文，有些人可能会误认为圣灵只是神的某种表现、神的某种能力，例如，“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”（创1:2），当圣灵降到某人身上、是不是神只是赋予这个人某种能力而已？（出31:3）。但圣经启示的圣灵是“他”、是人格化（位格、Personal）的神，不是神的某种属性、某种能力，圣灵之所以有能力是因为他是神、不是因为他是神的“能力”（如果只是能力，那圣灵的称号只是非人格化的“它”）。启示圣灵人格化的经文很多，例如，“我要求父，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，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，就是真理的圣灵，乃世人不能接受的，因为不见他，也不认识他。你们却认识他，因他常与你们同在，也要在你们里面。”（约14:16-17）上述圣灵的工作也只有人格化的神才能完成，机械式的某种规律、能力是不可能的。还有一点，圣经教导的“灵”都是人格化的，圣灵、属灵被造物（天使、魔鬼）、人的灵，非人格化的“灵”不是圣经的教导，只有异教才会把被造世界的规律当作“灵”。

Q1：圣灵是神可以从哪几个方面来看？有人说圣灵只是神的能力，不是人格化的，是“它”不是“他”，这为什么是错误的？

区别与合一

圣经对父、子、圣灵的教导，集中于神在被造世界的工作和启示，下面我们从神的工作和启示中看三一神的区别与合一。三一神的区别与合一，不是人在头脑里构造、想象的，这不是哲学思辨、推理的结果，这是基于神的工作和启示、真实的体现在神的工作和启示。

神的创造：“起初，神创造天地。地是空虚混沌，渊面黑暗，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。”，“太初有道，道与神同在，道就是神。这道太初与神同在。万物是借着他造的；凡被造的，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。”，“借他的灵使天有装饰”，“万有都是靠他造的，……一概都是借着他造的，又是为他造的。”（创1:1-2, 伯26:13,约1:1-3, 西1:16）万有是神创造的，是父、子、圣灵共同参与并完成的，父的创造，是通过子作为创造的中保（“靠他”、“借着他”），以及圣灵执行具体工作（“运行在水面”、“借他的灵使天有装饰”）。在神的创造中，父、子、圣灵的工作是合一的、且有区别，这与父、子、圣灵在神性的合一以及人格化的区分是一致的，后者是前者的基础。这不是三个神的创造、是独一神的创造，独一神的创造是通过父、子、圣灵的区别工作来实现的；父是创造者、子是创造者、圣灵也是创造者，但不是三个创造，因为他们的工作是完全合一的。

神的掌管：万有是神创造的，也是神在维系的。“万有都是本于他，倚靠他，归于他。”，“耶和华啊，你所造的何其多！都是你用智慧造成的，遍地满了你的丰富。”，“你发出你的灵，它们便受造；你使地面更换为新。”，“常用他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”，“他在万有之先，万有也靠他而立。”（诗104:24, 30, 罗11:36, 西1:17, 来1:3）这里再次看到，父对万有的掌管，是通过神子（“靠他而立”）作为中保，通过圣灵执行具体工作。

基督出生：“主神要把他祖大卫的位给他，……圣灵要临到你身上，至高者的能力要荫庇你。因此，所要生的圣者必称为神的儿子。”（路1:32, 35）神子道成肉身，是父的旨意、父的差遣，是通过圣灵感孕马利亚出生。

基督受洗：“众百姓都受了洗，耶稣也受了洗，正祷告的时候天就开了，圣灵降临在他身上，形状仿佛鸽子；又有声音从天上来说：‘你是我的爱子，我喜悦你。’”父、子、圣灵同时显现，这也表明他们之间的人格化区分，不是神的三种形式、是神的三个位格（人格化区分）。

基督事工：这类经文很多，只举一例。“我若靠着神的灵赶鬼，这就是神的国临到你们了。”，“唯有看见父所做的，子才能做；父所做的事，子也照样做。”（太12:28, 约5:30）主所做的是主的工作，是依照父的旨意、通过圣灵的能力，众人看见了主、就是看见了父，也是看见了圣灵的工作。

基督受难复活：“没有人夺我的命去，是我自己舍的。我有权柄舍了，也有权柄取回来，这是我从我父所受的命令。”，“他既按着神的定旨、先见被交于人，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，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。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，叫他复活，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。”，“按圣善的灵说，因从死里复活，以大能显明是神的儿子。”（约10:18, 徒2:23-24, 罗1:4）。主受难复活，是父的工作、是主的工作、也是圣灵的工作，是父让主复活、是主自己复活、是圣灵让他复活。

神的拯救：这类经文也有很多。“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，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；他来了，就要为我作见证。”，“律法既因肉体软弱，有所不能行的，神就差遣自己的儿子成为罪身的形状，做了赎罪祭，在肉体中定了罪案，使律法的义成就在我们这不随从肉体、只随从圣灵的人身上。”，“那在基督里坚固我们和你们，并且膏我们的就是神；他又用印印了我们，并赐圣灵在我们心里做凭据。”，“愿颂赞归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神！他在基督里曾赐给我们天上各样属灵的福气，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，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，无有瑕疵；又因爱我们，就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，预定我们借着耶稣基督得儿子的名分，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。这恩典是他在爱子里所赐给我们的。我们借这爱子的血得蒙救赎，过犯得以赦免，乃是照他丰富的恩典。这恩典是神用诸般智慧聪明，充充足足赏给我们的，都是照他自己所预定的美意，叫我们知道他旨意的奥秘，要照所安排的，在日期满足的时候，使天上、地上一切所有的，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。我们也在他里面得了基业，这原是那位随己意行做万事的，照着他旨意所预定的，叫他的荣耀从我们这首先在基督里有盼望的人，可以得着称赞。你们既听见真理的道，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，也信了基督，既然信他，就受了所应许的圣灵为印记。这圣灵是我们得基业的凭据，直等到神之民被赎，使他的荣耀得着称赞。”，“圣灵就是神借着耶稣基督——我们救主厚厚浇灌在我们身上的。”（太28:19, 约14:16-17, 26, 15:26, 16:7-15, 徒2:33, 罗5:5-6, 8:3-9, 11, 15-17, 26-29, 15:16, 30, 林后1:21-22, 13:14, 加3:1-5, 弗1:3-14, 2:19-22, 3:16-19, 4:4-6, 5:18-20, 腓3:3, 帖前1:3-5, 帖后2:13-14, 多3:4-6, 来9:13-14, 10:29-31, 彼前1:2, 4:14, 约一4:2, 犹1:20-21, 启1:4-5, 2:7, 22:17-21）得救是父的拣选、父的旨意，是父差遣子完成救赎，是圣灵将这个救赎应用在每个得救的人里面。简单的说，父是救赎的设计者，主是救赎的成就者，圣灵是救赎的执行者。

基督教会：“恩赐原有分别，圣灵却是一位；职事也有分别，主却是一位；功用也有分别，神却是一位，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。”，“身体只有一个，圣灵只有一个，正如你们蒙召同有一个指望；一主，一信，一洗，一神，就是众人的父，超乎众人之上，贯乎众人之中，也住在众人之内。”（林前12:4-6, 弗4:4-6）父、子、圣灵共同在教会工作，在属神的民中工作。

基督徒生命：上面我们说过祷告，父聆听我们的祷告、主在父的右边为我们代求、圣灵在我们里面为圣徒祈求；基督徒生命成长，其目标是荣耀神、效法基督、结出圣灵的果子（加5:22-23, 腓1:10-11, 帖前1:6）；父与我们同在，主与我们同在，圣灵与我们同在；基督徒的爱心是因着知道“神的恩惠”、“在耶稣基督里”、“因圣灵所存的爱心”（西1:3-8）。

上面只是列举部分例子，以解释父、子、圣灵在工作中的合一与区别，我们圣经教导要有完整把握，不能只讲合一不讲区别，也不能只讲区别不讲合一，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随便定义合一与区别。当然，神的三一是神的奥秘，我们只能在神的启示的范围内理解，不应越过神的启示设定的界限。全面认识圣经对三一神的教导，让我们可以完整理解神、神的工作、神的启示，神在被造世界的丰富工作，神在创造、掌管、审判、救赎、国度中彰显的荣耀权能，万有如何本于他、倚靠他、归于他，神如何超乎众人之上，贯乎众人之中，也住在众人之内，神如何超越世界、又在世界、也在我们里面。神是独一的、但不是单一的，神的旨意的丰富、神的工作的丰富、世界的丰富出于神的三一，三一神是我们理解神的工作和启示、以及被造世界的基本框架。

下面再次回顾圣经教导的三一神的基本内容：

1，圣经启示的神是独一的。2，父是神，子（基督）是神，圣灵是神。3，父、子、圣灵是“人格化”（位格化，personal）的存在，有着人格化的区分、以及人格化的互动。父不是子、子不是父、子也不是圣灵。【以下是针对常见的误解，4，圣经启示的是独一的神、不是三个神。5，父、子、圣灵是独一神的三个位格（Persons），不是一个神的三种形式、不是一个神的三种状态】。

Q2：三一神的合一与区别体现在哪些工作？认识到父、子、圣灵的合一与区别，对你认识神、神的工作有什么意义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