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2:9-15关于女性基督徒的教导,常见的有两个问题,其一是“不许女人讲道,也不许她辖管男人”,什么是“不许女人讲道”,这在之前的文章已有讨论;其二是“女人若常存信心、爱心,又圣洁自守,就必在生产上得救”,什么是“必在生产上得救”。
这里的“生产”指的是生育孩子(见路2:5),首先,我们可以排除这句话表达的不是什么意思。它表达的不是女人通过生育孩子而得蒙救赎,通过生育孩子称义、得永生,这显然违背圣经其他地方的教导,违背使徒在这封书信的教导(1:2, 4, 2:5-7),违背使徒在这节经文的教导(“长存信心、爱心”)。它表达的不是敬虔的女人在生育孩子时得蒙保守,以至于不会有危险或者困难;圣经其他地方没有这个教导,这也与使徒所在社会女性生育的现实不符,与教会历史和今天的现实不符。这里不是说所有女性基督徒都必须结婚或者生育,结婚和生育是神的恩赐,有的女性可以独身、也可以选择不再嫁(林前7:8-9, 25-27, 提前5:9-14)。有人认为这里讲的是神在伊甸园应许的,“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”(创3:15),耶稣基督作为女人的后裔成就救赎(加4:4)。这个表述本身当然不是错的,但与提摩太前书上下文关系不大,本段讲的是教会的女性基督徒,第13节提到夏娃的目的还是为了说明关于普遍的女性基督徒的事情,而非夏娃、马利亚等特定的女性。
使徒在2:1-3:16讲的主题是,“我指望快到你那里去,所以先将这些事写给你;倘若我耽延日久,你也可以知道在神的家中当怎样行”(3:14-15),前面分别是关于提摩太(并所有基督徒,2:1-7)、男人(2:8)、女人(2:9-15)、监督(3:1-7)、执事(3:8-13)。2:11-12讲女人应顺服男人,2:13讲创造的秩序,2:14讲犯罪的秩序,2:15紧接着讲“然而,女人若常存信心、爱心,又圣洁自守,就必在生产上得救”。“然而”表明这是紧接第14节讲的夏娃先被引诱、先犯罪,夏娃犯罪随之而来的咒诅是,“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,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”(创3:16)。女人原本在这个咒诅之下,“然而”,在基督里得救的女人,没有停留在这个咒诅中,她以信心、爱心、圣洁、节制过敬虔生活,生养子女是神给予的荣耀呼召,是她的敬虔生命的一部分,如使徒在后面说的,已婚的女性基督徒“生养儿女,治理家务”(5:14-15)。“然而”对比的是,“生产”(生育子女)作为咒诅和作为属神生命的敬虔呼召。
那为什么要说“在生产上得救”?此处是将来时态,“将在生产上得救”、“将通过生育儿女得救”。这里的“得救”,与下面4:16节的“救”是类似的意思(同为将来时,虽然原文的词语不同),“你要谨慎自己和自己的教训,要在这些事上恒心,因为这样行,又能救自己,又能救听你的人”。使徒当然不是说,提摩太能拯救自己和他人,“救”指的不是称义、赦罪、获得救恩,而是如何在救恩里保守自己、保守他人,以至于最终得救(已经在救恩里的人,走向救恩的完全成就)。提摩太谨慎学习、教导、遵行神的话语,由此保守自己和他人在神的恩典中(当然,最终是神在保守我们,但我们在神里面也保守自己,如腓2:13,亦见《基督徒生命》6.3神的保守、我的持守)。类似的,已婚的女性基督徒以信心、爱心、圣洁、节制来践行神的呼召,这也是在神的恩典里保守自己,从这个角度,践行神的呼召是“得救”的一部分,因为这是基督徒保守自己的一部分。使徒在这里强调生育子女,不是说生育子女是女性基督徒的唯一呼召,原因一是第14节提到的犯罪后的咒诅与生育子女相关,二是针对当时某些假教师对婚姻、生育的矮化(提前4:3),某些人包括某些基督徒对此的污名化(提前5:14-15,“所以我愿意年轻的寡妇嫁人,生养儿女,治理家务,不给敌人辱骂的把柄;因为已经有转去随从撒旦的”;多2:4-5,“少年妇人爱丈夫,爱儿女,谨守,贞洁,料理家务,待人有恩,顺服自己的丈夫,免得神的道理被毁谤”)。即使在当时,已有部分女性轻视神的恩赐和呼召,认为神让女性基督徒做的某些事情是对女性的矮化,是不公平的,所以她们想要和男人一样,但使徒提醒他们,这不是神对女性的矮化,这是神给女性的尊荣。女人的尊荣不是成为男人,女人的尊荣是成为神要她成为的女人,这也就再次回到2:11-14节讲的教会男女的秩序。
今天教会遇到的问题,不是今天才有的,使徒在这里不仅没有某些人认为的模棱两可或者是落伍过时,他恰恰是针对今天教会内部的这种风气,这和两千年前没有多大变化,因为异教思维渗透教会、渗透基督徒,导致基督徒认知扭曲,这和两千年前没有多大变化,今天可能更甚而已。同时,2:11-14与2:15讲的是同一类问题、同一个原则,以这个角度看2:9-10,使徒也还是在谈同一类问题、同一个原则,什么是基督徒的女性,什么是属基督的女人应有的认知思维和价值观念,什么是与此相悖的异教思维和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