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当夏娃犯罪之后被逐出伊甸园,他们繁衍后代逐渐形成早期人类社会,这是创世记第4-5章的记载,这两章有三个基本主题:一是文明的发展,农耕、畜牧、音乐、冶金、城市等文明要素的出现,二是罪恶在人类中的蔓延、恶化,三是属神的余民,以亚伯、赛特、以诺、挪亚为代表。下面重点看前两点,尤其是关于基督徒的政治观念、社会观念、历史观念、文明观念(切合最近“基督徒生命”模块在讲“政治社会”)。
第四章部分经文如下:
有一日,那人和他妻子夏娃同房,夏娃就怀孕,生了该隐,便说:“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。” 又生了该隐的兄弟亚伯。亚伯是牧羊的,该隐是种地的。……该隐建造了一座城,就按着他儿子的名,将那城叫做以诺。 以诺生以拿,以拿生米户雅利,米户雅利生玛土撒利,玛土撒利生拉麦。 拉麦娶了两个妻,一个名叫亚大,一个名叫洗拉。 亚大生雅八。雅八就是住帐篷、牧养牲畜之人的祖师。 雅八的兄弟名叫犹八,他是一切弹琴吹箫之人的祖师。 洗拉又生了土八该隐,他是打造各样铜铁利器的。土八该隐的妹子是拿玛。 拉麦对他两个妻子说:“亚大、洗拉,听我的声音,拉麦的妻子,细听我的话语:壮年人伤我,我把他杀了;少年人损我,我把他害了。 若杀该隐遭报七倍,杀拉麦必遭报七十七倍。” (创4:1-2, 17-24)
这一段所在的历史承接创世记第1-3章讲的创造和堕落,堕落人类依然有发展文明的能力,他们里面神的形象被罪扭曲、但没有完全消失,他们的能力被罪挟制、但没有完全瘫痪,这是人类文明的前提。罪人的创造力来自创造主在人里面的形象,“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,乃是照着他的形象,造男造女”;罪人对世界资源的运用来自神起初给人的祝福,“要生养众多,遍满地面,治理这地,也要管理海里的鱼、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。……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,全赐给你们做食物”(创1:26-30)。罪人可以否定神的存在,但是,罪人本身的存在、连罪人对神的否定,都是在见证神。圣经从来不否认堕落人类拥有的能力,在这个世界,属神的人不是人类文明的巅峰,甚至很多时候都不一定是人类文明的引领者,许多民族和文化可以在异教体系里生发出在人看来璀璨的文明,例如圣经这里记载的该隐后裔,后续的赫族、埃及、亚述、巴比伦、波斯、罗马等等,且不说圣经之外的其他历史。人类文明的多数活动是不需要属神信仰的直接参与的,异教信徒,不论是无神论者还是泛神论者都可以参与政治、社会、经济、文化、科学、艺术等等,并且在某些条件下取得瞩目成就。基督徒承认这一点,但基督徒不承认他们是在独立于神的情况下取得的,不承认他们是在独立于神的情况下拥有并使用这些能力的,因为他们不可能、人类不可能。异教文明如同被造世界的一切都在神的掌管和旨意之下,神很多时候没有告诉我们神的具体旨意,但神清楚的告诉我们神在掌管、神有他的旨意,例如在饥荒来到之前,神赐予埃及丰收(创41);神用以色列周围民族作为他们的荆棘和网罗(士2:1-3);神用推罗和黎巴嫩的物产修建圣殿(王上);神用亚述惩戒以色列民(赛10:5-6);使徒教会,神用罗马的和平稳定建立初代教会。基督徒看世界、看人类社会和人类文明,是在神创神治、神启神救的体系里,“我造光、又造暗,我施平安、又降灾祸,造作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”,“他改变时候、日期、废王、立王”,(赛45:7, 但2:21)
堕落人类继续存留发展文明的能力,但由于人的堕落,罪恶在人类社会中蔓延,罪恶当然不只是在文明发展时才蔓延,罪恶可以在文明倒退、野蛮占据主导的社会蔓延,罪是不纠结于条件的。但是——文明更容易让人无视罪恶。在创世记第4章,主要有两个人物,一是该隐,残忍、冷漠、自我,一个是拉麦,狂妄、暴戾、狠毒,该隐杀人、拉麦多妻,神在创世之初设定的两个基本秩序都被破坏,生命和婚姻。这并不是说他们只有这些罪,更不是说只有他们犯罪,也不是像某些人说的只有该隐家族犯罪、赛特家族不犯罪,亚当的后裔没有人可以依靠血缘对罪免疫。圣经作者只是列举这两个人的代表性的罪,让我们看到罪的蔓延、恶化,及至到创世记第6章,“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,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”。文明并不能阻止罪恶,社会罪恶与否、恶化与否与文明也没有直接关系,往往出现的是,文明在放大罪恶、助长罪恶,在物质和享受丰富的时代,罪人反而是更加肆无忌惮,个人如此、群体如此、执政掌权的亦如此。摩西警示以色列人,“恐怕你吃得饱足,建造美好的房屋居住,你的牛羊加多,你的金银增添,并你所有的全都加增,你就心高气傲,忘记耶和华你的神”(申8:11-20);以色列的诸王在社会安定繁荣的时候更容易腐化,例如耶罗波安二世(王下14:23-29);圣经提到的异教王国,其中多有强盛,例如推罗(结26-28),巴比伦、波斯、希腊、罗马诸帝国(但2, 7-8),当然,还有启示录中的巴比伦,“成了鬼魔的住处和各样污秽之灵的巢穴,并各样污秽可憎之雀鸟的巢穴。因为列国都被她邪淫大怒的酒倾倒了,地上的君王与她行淫,地上的客商因她奢华太过就发了财。……她怎样荣耀自己,怎样奢华,也当叫她照样痛苦悲哀。巴比伦哪,你所贪爱的果子离开了你,你一切的珍馐美味和华美的物件也从你中间毁灭。……你的客商原来是地上的尊贵人,万国也被你的邪术迷惑了。先知和圣徒并地上一切被杀之人的血,都在这城里看见了”(启17-18),在这里,极致的罪恶伴随着极致的繁荣,极致的繁荣伴随着极致的罪恶。
因此,基督徒要对何为文明、何为野蛮、何为罪恶有清醒的认识,基于神的话语的清晰判断。可悲的是,不少自称基督徒的,对此的理解基本上是异教的,带着世俗思维、尤其是功利主义的思维,他的真伪善恶判断,他对道德伦理、政治社会的判断基本上是结果决定的,只要某某想法、某某政策、某某政府可以在某个方面给予某些物质的好处,这就足以证明是正确的、应该支持的。这种世俗的功利主义,出于肉体的短视、狭隘在诸多问题上都有暴露,例如在信仰、在基督徒伦理、在教会秩序等等,在政治社会问题上也颇为显著。他以为圣经就是讲一些东西,也只是关于福音和基督徒的,至于政治社会如何,那和圣经没多大关系,也就是说,他在这些问题上直接对世界举手投降,世界说什么、他就信什么,他周围的罪人告诉他怎么想、他就怎么想。这个世界最简单的逻辑就是,成功等于正确、繁荣等于品德(当然,他们对成功和繁荣的定义是自我的),但这却是最愚蠢的逻辑,是撒旦的逻辑、是巴比伦的逻辑,“地上的君王与她行淫,住在地上的人喝醉了她淫乱的酒”,“你的客商原来是地上的尊贵人,万国也被你的邪术迷惑”,这个邪术是什么?这个酒是什么?是异教的意识形态,是异教意识形态背后的成功和繁荣,是他告诉你——成功不会有错、繁荣不会有罪。在野蛮社会,撒旦照样工作,但在所谓的文明社会,在眼花缭乱的文明社会,撒旦的工作更为有效,罪人对他的顺从更为死心塌地,基督徒受到的迷惑更为触目惊心。什么是文明,什么是野蛮,什么是罪恶?我们的判断应该是神的话语定义的标准,不是罪人的标准,野蛮不能掩盖罪恶,文明也不能。我们可以思考一下,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,人类最为野蛮的世纪是哪个世纪?人类屠杀最为恐怖凶残的世纪是哪个世纪?不论是对成年人的屠杀还是对婴孩的屠杀,不管是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争时期。哪个世纪最为野蛮?是二十世纪,号称最为文明的二十世纪。人类对神定秩序的挑战,最疯狂的挑战是哪个世纪?对婚姻、性别的颠覆,是在二十一世纪,是在全球文明前所未有发展的二十一世纪。难道你作为一个基督徒,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?难道数以千万计的成年人、婴孩被屠杀,难道人类最为根本的秩序为颠倒,你都认为是无关紧要的?难道只要你手里有个手机、物质丰富、随时享乐,你就可以对这些罪恶熟视无睹?基督徒应该是这样吗?基督徒应该是在所谓的文明进步面前,对罪恶视而不见吗?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正确思考政治社会?怎么可能正确思考任何问题?
巴比伦的美酒,让不少基督徒也悄然沉醉,与世沉浮。
“挪亚的日子怎样,人子降临也要怎样。当洪水以前的日子,人照常吃喝嫁娶,直到挪亚进方舟的那日,不知不觉洪水来了,把他们全都冲去。人子降临也要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