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与撒旦的对话表明万有之主是撒旦的主,撒旦受制于神,撒旦只能在神的旨意的范围内运作。这看起来很简单,可许多人的质疑就在这儿:既然神可以阻止撒旦,为什么不阻止?既然约伯不是因为犯罪导致受苦,神为什么让他受苦?神还是公义圣洁、恩慈良善的神吗?神为什么要让义人受苦?为什么要让撒旦得逞?这就联系到那个常见的所谓悖论,“如果神是全能的,那他就可以阻止罪恶和灾难,但他没有阻止,所以他不是全善的;如果神是全善的,那他就会阻止罪恶和灾难,而他没有阻止,所以他不是全能的;因此,神不可能既是全善又是全能的,所以圣经启示的神不存在。”(见下图)类似的质疑,不只读到约伯记才有,当任何苦难、灾难发生的时候都会有人问,并且这个问题只针对圣经启示的神,因为只有圣经启示的神是全知、全善、全能的,没有人会去质疑佛陀、菩萨、玉帝、老君。

全善全能的悖论

但是,这不是约伯和朋友们的质疑,他们始终没有怀疑神的全知、全善、全能。约伯的问题是出于不解,而非出于怀疑,如果他真的怀疑,他就不必问了。对于上述悖论,我们没有时间展开回应,这里只看一点,那就是反向思考,假定神不是全能的、或者不是全善的,结果会怎么样。如果神不是全能的,那他就不没有能力阻止灾难,灾难就不会停止、罪恶就不会终止,罪恶也不会被审判;如果神不是全善的,那他就不会阻止灾难,他反而会持续制造灾难、助长罪恶。这个结果是人想要的吗?神如果不是全善、全能的,那可能的选项是一个无能但良善的神,或者一个全能但邪恶的神,或者一个无能且邪恶的神,或者直接就没有神(见下图)。有些人认为圣经启示的神无法解释罪恶,这些神就可以吗?无能但良善的神、全能但邪恶的神、无能且邪恶的神、或者没有神,不论是那种情况,不仅无法解释罪恶,连良善和罪恶都不再有意义。如果神的良善都是无能的,人的良善有意义吗?如果神是全能的邪恶,人的良善有意义吗?如果神是无能且邪恶,这个神和没有一样,如果没有神,人的良善从何谈起?人分得清楚善恶吗?只有神是全善、全能的,良善、公义、美好才是终极的,罪恶、灾难才能在神的掌管之下,我们对罪恶、灾难的不解和挣扎才会是暂时的、不是永久的,我们才有可能不陷入永久的罪恶和灾难。在神里面,你有的只是暂时的不解和挣扎;可离开神,你失去的是唯一的拯救和盼望。

……

约伯的问题是有前提的,我们且不说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,仅就这些问题而言,它们不可能在异教出现,因为异教没有这些问题存在的前提。其一,约伯问题的前提是神掌管万有。神掌管万有、掌管祸福、掌管约伯的祸福,约伯经历的一切最终是神的旨意和工作,所以约伯问的是神,约伯的朋友们解释的也是神。如果没有神,或者只有一个不能掌管祸福的神,约伯无从问起,就不存在这样的神人对话。在异教里,谁掌管苦难?有人把苦难归因于自然规律;既然是自然规律,那就没有什么可问的,自然规律没有表情、也不会回答。有人把苦难归因于人;如果是人掌管苦难,那问人就好。有人把苦难归因于宿命;既然是宿命,那也没有什么可问的,福祸都是宿命,没有为什么。有人把苦难归因于神明;那你可以问神明,可问题是这个神明也不知道,他也无法完全掌控。这就是我们在异教看到的几种可能,异教不存在真神,他们有的是机械的规律、僵死的命运、渺小的人、或者有限的神明。因此,异教对苦难是彻底无解的,自然规律无法给他解释、宿命不给他解释,渺小的人和有限的神明一样无法解释。异教不会真正的思考和求问苦难的问题,因为他们的体系是无解的。他们只是假定、假想,最后得到的都是假象。有人质疑圣经无法回答“为什么有苦难”,可他们没有意识到,离开圣经启示的神,他们连“为什么有苦难”这个问题都提不出来,他们的体系不允许他们认真思考这个问题,因为你如果认真的话,你不知从何问起、也不知道问谁,你不知道问谁的话、问有意义吗?属神信仰可以提出这个问题,神可以给予回应,虽然不见得是罪人想要的回应;但异教根本提不出这个问题,对圣经又有什么优越感可言?所以异教没有真正的苦难之问,最多有的是苦难之叹,感叹人生无常、命运无情。异教没有真正的掌管者,也就没有真正的可以求问的对象。

其二,问题还不止于此,离开圣经启示的神,人连什么是苦难都不知道。关于苦难的首要问题是何为苦难,要定义苦难,就要区分苦与乐、祸与福,在那么多现象中,你怎么区分哪个是福、哪个是祸?如果世界最终是物质,物质不会区分祸福;如果世界最终是宿命,宿命也不会区分;世界只会呈现现象,不会告诉你现象的性质。异教最终区分福祸的是人,因为自然和宿命都是哑巴,有人格化意志的只有人,人直接区分或者借由人造的神明区分。这有什么问题吗?有,如果是人区分,是哪个人、哪些人区分?谁有最终的决定权?人和人的意见并不相同,甚至很多时候会是相反,你认为的福、别人可能认为是祸,你的祸可能正好是别人的福。有人甚至直接就不区分祸福,例如,有些异教,如佛教,认为生存就是苦,众生皆苦,福祸的区分没有终极的实质意义。所以人类在何为苦难这个最基本问题上并没有共识。当然,更深层次的问题是,属神体系与异教体系对福与祸的定义是不同的,神定义的福被罪人认为是祸,神定义的祸被罪人认为是福。人认知思维的标准必须来自超越人类的层面,有限的人类没有能力制定或者发现这个标准,有罪的人类一定会扭曲这个标准。只有超越被造物的神、超越人类的神,才能给人类定义真正的福与祸,人才能真正的知道什么是苦与乐、祸与福。

其三,约伯疑问的前提是掌管万有的神是公义且恩慈的。如果神是不公不义、扭曲公义的暴君,那约伯不会有疑问,他只会有的人就在苦难中隐忍等待,用福祸相依聊以安慰,希望明天会更好,或者愤怒、怨恨,“天地不仁、视万物为刍狗”。只有神是公义的,约伯的义才有意义,约伯坚持自己的义才有意义,他与朋友们讨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才有意义,约伯记讨论义人为什么受苦才有意义。同时,如前所述,如果神只有公义、没有恩慈,约伯也不会有疑问,因为罪人被神惩罚,没有什么值得问的;类似的,如果神没有恩慈,约伯朋友们也没有继续和他讨论的必要,神没有恩慈意味着约伯的境遇不可逆转,约伯朋友们没有必要劝说他、批评他。完全公义且恩慈的神在异教不存在,有的异教直接否定神的存在,讲公义在人、恩慈在人,其实是公义在罪人、恩慈在罪人,掌权的就是人间的暴君或者昏君;有的异教承认神存在,但他需要制造多个神明,有的管公义、有的管恩慈,有的负责祝福、有的负责审判。异教没有多少选择,如果我触怒了那个暴君,就屈从于他的暴虐以自保;如果我触怒了那个公义的神明,我就跑到那个恩慈的神明那里求救。所以,异教不会像约伯和他朋友们在这里认真的讨论伦理问题,善与恶、义与不义的问题。

以上的前提正是上节提到的,约伯和他朋友们的共识,神的超越、神的掌管、神的公义、神的恩慈,这是约伯记区别于异教的基础。异教没有这样的人、没有这样的故事、没有这样的问题,因为异教没有这样的神。不信神的人如果问出类似的问题,也是因为他们生活在神创造并掌管的世界,他们有神的形象有神在世界无可推诿的见证,并非因为他们的异教信仰。所以,苦难之问本身、苦难的意识本身,就是神存在的明证,即便是否定神的那些人,当他问“为什么有苦难”时,他就是在承认神存在,他的问题的前提就是他否定的那个神存在。不论他愿不愿意接受,他的这个问题,只有他否定的那个神存在,才有意义。

以上节选自《圣经概览》7.2.1,点击打开阅读更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