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学习《士师记》(点击打开),我们讲到属神信仰与异教的对抗,“对抗”一词的意义很宽泛,可以表达各种层面的对抗。因此,有些基督徒在听到“与异教对抗”,觉得无所适从,这到底是在说什么?什么叫与异教对抗?以什么方式进行对抗?首先,约书亚和士师时期的以色列人,与新约基督徒的对抗方式有所不同,因为神给他们设定的是神权政治,在新约没有。摩西之约定义的以色列民的状态,是在社会层面与异教分隔;新约定义的基督徒的通常状态,是在社会层面与异教接触、互动(太28:19-20, 约17:15)。其次,以色列人、基督徒与异教对抗,有共通的内容,那就是属灵争战,在思想、信仰、意识形态领域与异教的冲突和交锋,即“他们不属世界,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。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,你的道就是真理。”(约17:16-17)基督徒与世界分别、与异教分别是通过什么?神的话语,神的话语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掌权和建造。
对属灵争战,使徒的两段教导是大家熟悉的,“因为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,却不凭着血气争战。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,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,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,将各样的计谋、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,一概攻破了,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,使它都顺服基督;并且我已经预备好了,等你们十分顺服的时候,要责罚那一切不顺服的人。”,“你们要靠着主,倚赖他的大能大力做刚强的人。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,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。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,乃是与那些执政的、掌权的、管辖这幽暗世界的,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。所以,要拿起神所赐的全副军装,好在磨难的日子抵挡仇敌;并且成就了一切,还能站立得住。所以要站稳了,用真理当做带子束腰,用公义当做护心镜遮胸,又用平安的福音当做预备走路的鞋穿在脚上。此外,又拿着信德当做藤牌,可以灭尽那恶者一切的火箭;并戴上救恩的头盔,拿着圣灵的宝剑,就是神的道。”(林后10:3-6, 弗6:10-17)这与主在约翰福音讲的是一致的,前段指的是“计谋”、“认识”、“心意”,后段包括“真理”、“公义”、“平安”、“信德”、“救恩”、“圣灵”、“神的道”,这是意识形态、思想层面的,是在基督徒的认知、思维、品格方面的,是基督徒与非基督徒在这些层面的互动。当然,这里没有时间展开谈上述经文,下面仅就基督徒与异教在意识形态层面的互动提三点、三个领域。
其一,根基是基督徒个体的认知、思维、品格、情感在神的话语里的成长,基督徒按照神的话语去思考、判断,区分属神和异教、圣洁和罪恶,区分真伪善恶。属灵争战的战场是人心,首先是基督徒的心,“你要保守你心,胜过保守一切,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。”,“不要效法这个世界,只要心意更新而变化,叫你们察验何为神的善良、纯全、可喜悦的旨意。”,“愿你们在一切属灵的智慧悟性上,满心知道神的旨意,好叫你们行事为人对得起主,凡事蒙他喜悦,在一切善事上结果子,渐渐地多知道神。”(箴4:23, 罗12:2, 西1:9-10)异教对基督徒的腐蚀和攻击,其关口是心,心如果被突破、那人就倒下,心如果坚持神的话语、那人就站立得住。与异教对抗,也首先是基督徒依靠神的话语,形成属神的认知、思维、判断,并且按照神的话语去决定、行动;放弃与异教对抗,也是在这两个环节出问题,一是基督徒的认知思维与神的话语脱节,二是基督徒的决定行为与神的话语脱节。属神的区别意识是属神生命不可或缺的内容,对以色列人如此、对基督徒也是如此。神在摩西律法里规范的洁净与不洁、圣与俗,其目的是什么?是塑造以色列人的属神的区别意识,与异教区别的意识(参见《圣经概览》相关章节)。新约没有这些形式,依然有属神的区别意识,什么是对圣经的正确解读、什么是错误解读,什么是属神的、什么是属魔鬼的,什么是真基督、什么是假基督,什么是真福音、什么是伪福音,什么是真信心、什么是伪信心,什么是爱神、什么是爱世界,什么是真教师、什么是假教师(太7:21-23, 约5:45-47, 8:39-47, 加1:6-9, 提前6:3-10, 提后3:1-9, 约一2:15-17, 18-23, 4:1-6)。没有这个属神意识,是异教化思维;没有坚定的属神意识,还是异教化思维(弗4:14)。
与异教对抗,基督徒首先要建立并坚固属神意识,属神的区别意识、坚定的区别意识。这种区别意识不是人造的精神洁癖,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分别,也不是世俗的精神混沌,按照自己的意识去融合,这种意识必须是基于神的话语、在神的话语规范之下。你坚持某一点,是因为神的话语讲了、你确信神的话语的教导;你反对某一点,也是因为神的话语反对、你确信神的话语的反对。不在于你一下子能够知道多少,而在于你有没有在你知道的点滴教导上,坚持对的、反对错的,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如何、不管你自己感觉如何,因为你确信神的教导,所以你在你的认知思维、判断行为里坚持神的教导,是就是是、不是就是不是,不媚己、不媚俗、不媚众,不管这个“众”是世人的众、还是基督徒的众。也就是说,基督徒要基于神的话语,有骨头、有脊柱、有骨气,经得起历练、经得起风霜,不做属灵的鱿鱼、立场的橡皮泥,灵活变形。没有这一点,就谈不上什么属灵争战,谈不上什么对抗,一个稻草人怎么争战和对抗?你在你的心里都不愿意按照神的话语分辨是非、坚持是非,在你心里都左右狐疑、摇摆,还谈什么其他领域的对抗?
其二,是基督徒群体,即教会层面,对神的话语的传讲、持守,用神的话语牧养信徒,识别并排斥异教以各种形式对基督徒的渗透,提醒基督徒、警告那些陷入异教的、驱逐那些传播异教的(提前1:3, 6:3, 11-12, 20-21, 帖前5:14, 提后2:16-18, 约二1:10-11),“责备人、警戒人、劝勉人”(提后4:4),“圣灵立你们做全群的监督,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,也为全群谨慎,牧养神的教会,……我知道我去之后,必有凶暴的豺狼进入你们中间,不爱惜羊群。就是你们中间也必有人起来,说悖谬的话,要引诱门徒跟从他们。所以你们应当警醒,……如今我把你们交托神和他恩惠的道,这道能建立你们,叫你们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。”(徒20:28-32)教会是神设定的属灵争战的重要堡垒,“家就是永生神的教会,真理的柱石和根基。”(提前3:15)什么是柱石和根基?坚固的、不动摇的,在攻击之下屹立不倒的。教会是否持守神的话语,是否排斥异教,作为牧者是与狼群为伍、还是与狼群作战,作为教会是传讲神的话语、还是给异教化提供舞台,这是决定属灵争战结果的关键环节,这也是使徒对诸多教会教导的一个关键议题。教会不是基督徒的集合而已,也不是有神的话语被传讲而已,没有这些是不行的,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。真理的柱石和根基不能让异教腐蚀和侵入,更不能让异教在这上面舞蹈。基督徒作为群体必须基于鲜明属神立场,反对各种形式、各种来源的异教意识形态,坚定、果决的处置异教的蔓延。教会领袖在此有责任,每个基督徒在此也有责任,反对那些“不服从我们主耶稣基督纯正的话与那合乎敬虔的道理”(提前6:3),因此教会教导、牧养、团契必须包括属神区别意识的建立和运作,当然不只有这些,但必须有这些、不能没有这些。
这恰恰是不少教会忽视的,其教导不足以建立基督徒的属神区别意识,其事工也没有衔接属神的区别意识。这也不只是讲圣经内容,当然要讲圣经内容,但怎么讲?教会教导圣经,必须是以塑造属神意识、属神观念为目的,必须能够塑造属神意识、属神观念,能够在全生命、全体系、全维度中运作的意识和观念。这不是简单的知识传输,教会教导必须体现神的话语在生命中的全面应用,神的话语如何教导今天的基督徒应对他面对的世界,他面对的家庭、教会、社会、媒体、信息、教育、工作、娱乐,他如何在这些具体层面理解并运用神的话语,进行分辨、处置,他要有能力知道异教如何在这些具体层面体现并渗透。因此,空泛的教导,即使是正确的,也没有太多实质意义。教会这个真理的柱石和根基必须成体系的坚固,不能是渣土、不能是随意堆砌的石头,不能是烂泥潭,必须是明光照耀、明察千里。
其三,是基督徒与异教社会互动的层面。这是以前两个层面为前提的,有些基督徒简单的认为对抗异教只是对抗异教社会,这种短视和狭隘导致很多问题,最后祸起萧墙。与异教在社会层面的互动有多样的形式,在不同社会、不同文化、不同基督徒中,也有不同表现,没有单一模式,也不应有单一模式。这也是为什么必须有前两者为基础,只有基督徒个体和群体有坚定的属神认知和思维,他才有能力去分析和处置具体问题,在工作场合、与朋友交往、在子女教育、在信息媒体、在政治参与等事项。我们讲与异教对抗,属灵争战,这不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对抗(虽然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会有),也不一定是你要在形式上获胜(虽然有些情况下你应该),关键不是形式,关键是我们在其中有属神意识和应对。例如,有些情况下,你的对抗是拒绝参与,你安静的退出(比如,你关掉电视,你不看某些内容,不买某些商品);有些情况,你的对抗是清楚告诉对方,你拒绝参与(比如,你拒绝让你的孩子接受某些教育);有些情况,你需要和对方沟通,甚至辩论;有些情况,你可以使用现有的社会机制、包括政治对话机制去表达你的意见;有些情况,你要承受异教对基督徒的逼迫。像经常讲的,圣经不直接告诉你如何做具体应对,但圣经塑造你的属神认知、思维、品格装备你做具体应对。对这些问题,可以参见《基督徒生命》中“生命的运作”中的相关内容(点击打开)。
以上三个层面并非彻底割裂的,它们不同、但不能分裂,三者都是基督徒生命的有机组成部分,基督徒的成长是在三者的同时成长,基督徒的异教化也是在三者的同时亏欠。属灵的争战,首先是你自己的训练装备,其次是你所在战斗团体的训练装备、协同,最后是你以及你战斗团体与敌人的搏斗,在你个人、以及群体层面的交锋。
参见《在世界不爱世界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