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对人的影响是全方位的,人性不等于罪性、罪性不等于人性,但罪性渗透了人性,从认知、思维、意志到品格、情感,从宗教、社会到伦理、道德,他在这些所有方面都否定神、也与神对抗,这个他无法拒绝、但又一定要拒绝的神。一个不信神的人活在这个世界,他是活在神无时无刻不在的见证之下,他看到的、听到的、感觉到的世界是神的见证,他本人也是神的见证。独一真神既然是万有的创造者、掌管者、审判者,他就不是人类陌生的神,虽然他是被罪人否定的神,“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,原显明在人心里,因为神已经给他们显明。自从造天地以来,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,虽是眼不能见,但借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,叫人无可推诿”,“没有律法的外邦人,若顺着本性行律法上的事,他们虽然没有律法,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。这是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,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,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,或以为是,或以为非”;使徒面对路司得人、雅典人的时候,他提醒他们“那创造天、地、海和其中万物的永生神……然而为自己未尝不显出证据来,就如常施恩惠,从天降雨赏赐丰年,叫你们饮食饱足、满心喜乐”,“他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,住在全地上,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,要叫他们寻求神,或者可以揣摩而得;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。我们生活、动作、存留,都在乎他,就如你们作诗的有人说:‘我们也是他所生的。’”(徒14:15-17, 17:26-28, 罗1:19-20, 2:14-15)。我们在向不信神的人传讲福音时,神在被造世界给所有人的见证是前提,我们讲的是他们在心底里知道、并且无法否认的神,他的否定(包括我们得救之前的否定)不是因为神存在的证据是多么的隐晦、飘忽,而是因为“他们虽然知道神,却不当做神荣耀他,也不感谢他,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,无知的心就昏暗了。自称为聪明,反成了愚拙,将不能朽坏之神的荣耀变为偶像,仿佛必朽坏的人和飞禽、走兽、昆虫的样式”(罗1:21-25),罪人是“行不义阻挡真理”(罗1:18),不是没有真理,而是罪人刻意的阻挡真理,不是神多么的难以置信、而是罪人从罪里笃定的不信。
因此,罪人的不信从来不是证据问题,虽然很多时候表现出来是证据问题,他觉得他不信、他信不了是因为缺乏证据,但实际上是他在罪里无视“明明可知”的证据,他站在罪的立场上去解读,其实是在涂抹和扭曲证据。这不是说我们在传讲福音的时候不谈证据,我们谈,但我们首先要清楚罪人的状态,罪人的本质是什么,基督徒不能站在罪人的立场上为罪开脱,不能和罪人一起质问神、试探神。基督徒应该有足够的、清醒的属神立场和属神信心:属神的立场、不是属罪的立场,是承认神的话语的真实、不是迎合罪人的感觉和借口,你不能觉得神讲的没有道理、而罪人讲的反而很有道理;属神信心,意味着我们对我们认识的、传讲的这个神有足够信心,他的真实不是概率、可能性,是确定性,并且是一切确定性倚靠的确定性。圣经启示的自有永有独一真神的存在和对万有的掌控,不是可能的、不是人类推理得来的,是确定的,是万有存在和持续存在的唯一基础,不是人类推理的结论、是人类推理的前提。万有都在见证神,包括那些不信神的,也在见证神,只要存在、都是神的见证,因为只要存在、就在神的掌管之下、就是神的工作、就是神的旨意的体现。在不信神的人面前,在他们的质疑和攻击面前,在意识形态交锋的时候,基督徒完全没有理由胆怯,没有任何理由退缩,没有任何理由担心属神立场站不住脚,这是不可能的,一切都是属神立场的理由,包括对面那个不信神的人、包括他口中说出的不信都是在支持属神立场,而异教立场没有任何理由支持,包括对面那个不信神的人自以为是的理由,因为连他的不信都在否定他的不信,他的不信是自我矛盾的,他用于支持不信的理由是自我毁灭的。
例如,有些人经常问的,你们信的神既然是全能的、全善的,那为什么还有罪恶呢?如果他不能阻止,那他不是全能的;如果他能阻止而不去阻止,那他就不是全善的,这样说,圣经启示的神是不可能的,是不值得相信的。看似他说的滴水不漏,但只是看起来而已,他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。我们反过来看这个问题,如果他否定神是全能和全善的,那他还有别的什么选项吗?他的选项有三:神是善的、但没有能力;神有能力、但是恶的;神不存在。下面一个一个看,如果神是善的、但没有能力,谈这种无能的善是没有意义的,善、恶的后果是没有区别的,因为神没有能力去奖善惩恶;如果神有能力、但是恶的,那谈善也是没有意义的,因为所有人都在这个全能的恶之下,最终是恶的得胜;如果神不存在,谈善恶也是没有意义的,都是人自己定义的随时流动的善恶。他以为他否定圣经启示的神,是很聪明的一件事情,他以为他排除了一个明显错误的选项,但他看不到的是,他留下的那些选项是多么的荒谬。在任何一个选项里,都没有谈论善恶的必要,因为没有意义,也就是说,他觉得世界存在恶是否定神的证据,但他不清楚,如果圣经启示的神不存在,他连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都不存在,没有圣经启示的神、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提出这个问题,也没有必要提出这个问题。
类似的,罪人否定神是善恶标准的制定者,他觉得圣经启示的神太霸道了、像暴君一样,随意制定标准、随意惩罚别人,他不喜欢,那他的选项还有什么?如果人类善恶的标准不是圣经启示的神制定的,那还可能是谁制定的?两个选项,自然世界、人类,异教所有意识形态最终都把善恶标准定位在二者。我们就看一下他们的选项如何,首先,自然世界不可能制定标准,自然世界只有现象、没有标准,它只是告诉你现象是什么,它从来不会告诉你标准是什么。有人说,自然世界不是也有善恶果报吗?没有,自然世界只是表述两个现象,人做这个事情有这个后果,人做那个事情有那个后果,是人在从中推理出哪个是利、哪个是害,哪个是善、哪个是恶,自然世界本身是不可能告诉你这个区别的,是人在定义这些区别。所以,就回到第二个选项,人定义善恶,哪个人?少数人、或者多数人,这是堕落人类的必然选择。问题是,人类历史表明,这些少数人或者多数人“太霸道了、像暴君一样,随意制定标准、随意惩罚别人”,成为少数人或者多数人的暴政。罪人看似是很聪明、很正义的否定神,因为神是“暴君”,结果是什么?他得到的正是他否定的(更重要的,神是良善的,但他迷信的这些人都是罪恶的)。他依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他认为圣经的神有的问题,恰恰在他的意识形态里存在。
再比如,他否定万有是神的创造、否定人是神的创造,他觉得这不可能,他觉得人是自然的进化,自然是自然的进化,这看起来很“科学”、“理性”。那他的自然进化到底是什么呢?如果人类是自然的进化,和动物本质上是一样的,和草木石头本质上也是一样的,人类存在以及运作不过是分子、原子的碰撞,其他动物、草木、石头也是分子、原子的碰撞,那人类的思想、道德也是分子、原子的碰撞,在这种情况下,探讨科学、理性、善恶有意义吗?你所谓的科学是分子原子碰撞,你反对的学说也是分子原子碰撞,你说的善是分子原子碰撞,你说的恶也是分子原子碰撞,那你讨论这些有什么用吗?科学与不科学有区别吗?理性与不理性有区别吗?人是这么来的、是那么来的有区别吗?没有,他的理论消灭的一切的意义,也就是说,他的理论消灭了他的理论存在的意义。在他的理论之下,连谈他的理论的可能性都没有。他只有站在神的工作和启示的基础上,站在他否定的那个神的恩典的基础上,他才能否定神,他的否定对他才有意义。
在神创神治的世界,不信神是不可能的,如果存在,那一定是极其荒谬、极其荒唐的,就像前面举的几个例子,看起来他说的有理有据,但实际上他是在自我毁灭,他说的在否定他说的,他后面的结论和他前面的证据是自我矛盾的。传讲福音其中一个目的,是要让他意识到他的荒谬,意识到他是那个穿着皇帝新衣在自我欺骗的人,他认为的那么多的理由无一不是空洞的。有的时候,不要着急的向他展示圣经是多么的可信,有的时候需要向他展现他自己的立场、他对圣经的反对是多么的可笑,他是如何亲手点燃捆在自己身上的炸药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