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岂不知与世俗为友就是与神为敌吗?所以凡想要与世俗为友的,就是与神为敌”,“人若爱世界,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”(雅4:4, 约一2:15)。在这个堕落的世界,属神生命的最大危机是世俗化,放弃对神的忠诚与信靠,转而去追随世界、信靠世界。世俗化不是平铺直叙的、没有情绪的,世俗化是“与世俗为友”、“爱世界”,想着取悦世人,因此世俗必定媚俗,向往世俗必定谄媚世俗,与世俗为友的是世俗的奴隶,取悦世人的是世人的奴隶。
经常有人想,我世俗就适可而止,就是稍微世俗一下、就是在某些方面稍微世俗一下,例如,他觉得只是在传福音的时候、或者在敬拜的某些环节掺杂一点罪人喜欢的东西,就是为了吸引别人来而已,在其他方面,还是比较坚持圣经的。这些人敢于和世俗游戏、敢于取悦罪人,是他觉得他可以很好的控制、并利用类似的手段,为自己的目的服务、也“为神服务”。然而,实际不可能如此,世俗必定媚俗,这个媚俗是没有止境的,对罪、对罪人的谄媚也是没有止境的。当基督徒想着顺从罪人的喜好、博取罪人的欢心时,罪无止境、媚无止境。一旦打开这个开关、是没有刹车的,更是没有回退的,一旦有人觉得神的话语里的某些东西是可以被无视的,他最后无视的肯定不只是这些内容而已。世俗是一种纠缠,媚俗是一种纠缠,纠缠是罪的“网罗”,缠住就不好挣脱,当然人也不想挣脱(出23:33, 提后2:26)。
当某些教会在圣经基本教导、基督徒基本伦理上越走越远,越来越离经叛道,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惊奇,其问题不是在今天承认同性、变性的时候才出现的,这是长期世俗、媚俗的自然结果,他们在放弃圣经对性别的清楚定义之前,早已经放弃了圣经对神、神的权柄、基督福音的清楚定义。敢于在男女性别问题上做手脚的,早已经在更基本的教导上大胆的偏离。这对个体基督徒、对一个教会、对一个大的宗派,都是如此。最近几年圣公会关于同性婚姻的态度[1],近期罗马天主教廷允许变性人接受洗礼[2],不是某些人认为的突然自由化、世俗化,这是圣公会两百多年来,罗马教会上千年来世俗化的必然,世俗化的教会从来都是跟随着世界做出改变。之前它之所以保守,只是因为它所在的社会还算保守;转变过程中暂时看似的保守,是因为他改变的滞后;今天它放弃保守,是因为它所在的世界已经放弃传统道德。罗马教会看似是保守、传统的标杆,有着近两千年的所谓传承,某些人还觉得这是基督教会的正统。但是,自从中世纪的深度世俗化之后,罗马教会一直是“与世俗为友”的,一直是媚俗的,只不过之前,它媚的是传统基督教社会的俗,今天它媚的是后基督教社会的俗。神的话语的权柄,在这个世俗化过程中,早已有名无实,始终是罗马教廷以基督代言人的名义在决定罗马教会信奉的是什么,而不是圣经。今天宣布可以为变性人施洗的教会,是之前宣布购买赎罪券可以为活人死人赎罪的教会,是之前咒诅“因信称义”的教会,罗马为着功利制造了诸多圣经根本没有的、与圣经相悖的教导,最近宣布的是已经存在的千条万条之上添加的另一条而已。往回退一百年、两百年,往回退五十年、二十年,甚至往回退五年、十年,谁曾想到罗马教廷会在同性、变性问题上做出如此的决定?罗马教会的教皇集权,过去被视为是保守价值的堡垒,谁曾想到今天成为世俗价值的先锋?罗马的媚俗似乎是突如其来,但罗马的世俗是一以贯之,对他而言,首先和最重要的考量不是圣经如何定义,如果是,罗马教会就不会是今天罗马教会。
当然,这不是说只有圣公会、罗马教会有这种问题,这里仅仅用这些作为例子。世俗化不是一个策略问题,是一个制度问题,因此它不是一个点,是一个滑梯。不是说和世界互动就是世俗化,世俗化是把人置于神和神的话语之上,是牺牲神以取悦人,世俗化是敬畏人、服务人的宗教,这是基督教会里的最大威胁。出埃及之后,摩西面临的持续压力是什么?是人对他的要求和神对他的要求之间的冲突,但摩西信实于神,没有摇摆;摩西离开后,亚伦面临的压力还是这个,但亚伦屈服了,造起金牛犊;扫罗爱惜亚玛力的牲畜和财物,违背神的诫命;耶罗波安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,造像建殿;在安提阿,彼得和巴拿巴一时妥协,是屈服于犹太人的压力(出14:10-14, 32:1-6, 撒上15:7-9, 王上12:25-33, 加2:11-14)。基督徒始终有着敬畏人的试探、服务利益的诱惑,始终有以谁为主的抉择,“一个人不能侍奉两个主,不是恶这个爱那个,就是重这个轻那个。你们不能又侍奉神,又侍奉玛门”,“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,不要怕他们;唯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,正要怕他”(太6:24, 10:28)。媚俗背后是畏惧人、是贪图利益,媚俗的人是很悲惨的、可怜的,尤其是在后现代,世人的喜好翻转比翻书还快,教会里面这些神学的鱿鱼圆滑的频繁改换立场,这些变色龙不断根据环境改变颜色,鱿鱼之所以圆滑、因为它没有脊柱,变色龙之所以变色、因为它冷血。
有些人的脊柱是被利益慢慢消磨的,有些人的热血是被恐惧慢慢冰冷的。危机不是开始于一群基督徒讨论能否支持同性变性,而是一群基督徒在一起,思维判断和决定首先想的是利益、人的反应,不管讨论的具体是什么、结论是什么,这已经相当危险了。媚俗的第一步不是对神勇敢的离经叛道,而是对世界缠绵的暗送秋波;不是用世界的方式达到世界的目的,是用世界的方式达到神的目的;不是敬拜别神,是用敬拜别神的方式敬拜真神。
基督徒不是没有对利益的考量、不是没有对人的考量,但这些都服从于神和神的话语。因此,基督徒对神的话语的无知,不是随便的一个问题、而是严重的问题,因为如果基督徒不知道如何正确认知和处置世界的利益、人的需要,那么基督徒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屈服于利益和人。它们的位置如果不是神定义的位置,一定是错误的位置。神和神的话语不是正确的一个选项,而是一切正确的唯一根基。关键不是你想不想犯错,关键是你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阻止你犯错。神和神的话语什么时候在教会里失去其主导的、终极的权柄和地位,教会的世俗化就什么时候开始;基督徒如果不知道什么才是信靠神、顺服神,不是清醒的行走在神的话语里面,那一定是混沌的行走在世界的喜好里面。主在受难之前,为基督徒向父的祷告,“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界,只求你保守他们脱离那恶者。他们不属世界,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。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,你的道就是真理。你怎样差我到世上,我也照样差他们到世上。我为他们的缘故,自己分别为圣,叫他们也因真理成圣”(约17:15-19)。基督徒不属世界,这个分别是怎么分别的?是基督徒离开世界吗?不是,“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界”,基督徒从世界的分别,是在神的话语里分别为圣,是神的话语塑造的属神认知、思维、品格、情感让基督徒与世人区别开来。没有属神思维,走向世俗是唯一的选择,不管你想还是不想;爱神、敬畏的心志不是火热的,会慢慢的冰凉,这时候像变色龙一样,人的颜色开始随着环境变化(提后1:6-14)。
从世界分别不是一句空话,基督徒要站立的住,神的话语是我们的脊柱,基督徒要一往无前,神的话语是我们的热血。
[1] https://apnews.com/article/anglicanism-england-london-lgbtq-people-marriage-382f4f61ed3f38cbf9df1c773164cb0f
[2] https://apnews.com/article/vatican-transgender-catholic-baptism-godparents-82120d853570ec92f4db1cbf11ebc2f1; official Vatican statement https://www.vatican.va/roman_curia/congregations/cfaith/documents/rc_ddf_20231031-documento-mons-negri_po.pdf